经历过上次的事，柳萌似乎变成熟了一些。即便第二天收到了小宁寄来的控 制器也没有放纵自己。当她开启控 制器时，总是会在绝顶前极力忍耐，试图拖延更长时间，而更值得称赞的是，她在绝顶后也不会立即关掉，而是用身 体去强撑那种折磨的感觉。
　　
　　往后的每一天，柳萌几乎都会这么干。也正因如此，她现在已经可以完整承受这样的感觉了，虽然还是很折磨，但至少能够站着挺过来，而不是像一开始那样，身 体直接缩成一个虾球无助颤 抖。
　　
　　周六早上 8 点，柳萌收到了小宁的消息。
　　
　　「你的精神力差不多完全恢复了，接下来开始下一阶段的精神力训练吧，我们 9:30 还是在那个咖啡厅见」
　　
　　这时候柳萌还在睡觉。正常情况下她七点就会起床的，奈何昨晚自己下手狠了一些，让小圆环连续工作了 3 个小时，最终把自己体力耗空才去睡觉。
　　
　　柳萌从睡梦中被这条消息叫醒，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手 机，发现是小宁发来的，这才完全醒过来。
　　
　　〔是小宁！下一阶段的训练可以开始了吗？〕
　　
　　〔我的精神力确实恢复了，最近听课效率已经恢复到之前的水平了，而且好像比以前更高一些〕
　　
　　柳萌简单地回 复了一个 OK 的表情之后就洗漱去了。
　　
　　……
　　
　　推门进入咖啡厅，一眼就看到了靠窗座位穿着牛仔背带裤的小宁在向她挥手。柳萌走到小宁对面的座位坐下问道
　　
　　「吃早餐了吗？」
　　
　　小宁望着柳萌的脸回答道
　　
　　「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柳萌轻轻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我去买点吃了，你要什么吗？」
　　
　　小宁微笑地拒绝到
　　
　　「不用了，谢谢」
　　
　　于是柳萌起身迈步走向咖啡厅的吧台买食物。正当她走到一半的时候
　　
　　〔啊，小豆豆的揉 捏感…是小圆环开启了？怎么回事？〕
　　
　　柳萌楞了半秒，开始整理自己的动作和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毕竟这里周围都是人，要是被看出什么可不太好。
　　
　　〔小宁这家伙，到底打算干什么，这里可是公共场合啊！〕
　　
　　柳萌回过头带着一副埋怨的表情望着小宁，而小宁则是一只手撑着脸，另一只手把 玩着一个钥匙链，脸上带着坏笑，给柳萌抛了个鼓励的眼神。
　　
　　〔可恶，小宁这眼神，明摆着是让我保持这个状态去买食物了〕
　　
　　〔看她这幅没玩够的样子，我现在回去她也一定不会放过我〕
　　
　　〔哎，算了，就这样吧〕
　　
　　柳萌瞪了小宁一眼，接着走到吧台买食物去了
　　
　　「你好，我要一份提拉米苏」
　　
　　「嗯，对对对，就是这个」
　　
　　……
　　
　　柳萌带着食物走回座位，发现小宁带着笑看了自己一路
　　
　　〔啊，是我露 出什么破绽了吗？〕
　　
　　坐下刚想质问小宁，结果小宁却先开口了
　　
　　「看来你这段时间没沉沦嘛，应该吃了不少苦吧？」
　　
　　柳萌听到这话，像是触 碰到了内心柔 软的地方，把本来要质问的话咽了回去。
　　
　　〔小宁是想检验一下我这段时间的成果？〕
　　
　　〔哼哼，我这段时间可努力了，来吧，随便检验〕
　　
　　柳萌想了想，略带敷衍地回答了一句
　　
　　「还行吧」
　　
　　然后准备开始吃东西。
　　
　　小宁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柳萌，也没说话。
　　
　　直到五分钟后，柳萌吃完。拿纸巾擦了擦嘴后问道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小宁笑嘻嘻地回到
　　
　　「我就想看看你能装镇定多久」
　　
　　柳萌一阵无语。确实，刚刚这段时间快 感已经累积了不少，柳萌就是在强装镇定，抖腿的小动作早就出卖了她。
　　
　　不过柳萌还是装作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说到
　　
　　「什么装镇定，就这还难不倒我」
　　
　　小宁装作对此很惊讶说道
　　
　　「你真行，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
　　
　　柳萌下意识地问道
　　
　　「走，去哪？」
　　
　　小宁解释道
　　
　　「去我那儿，试试我给你准备的训练套件」
　　
　　小宁见柳萌没回 复问道
　　
　　「怎么？不想去？」
　　
　　柳萌低下头回了一句
　　
　　「要出去的话能不能先把那个关掉…」
　　
　　小宁笑着调侃道
　　
　　「你不是说这难不倒你吗？那为什么要关掉？」
　　
　　于是小宁拉着柳萌就出了咖啡厅，往附近地铁站的方向走去。柳萌看到走的方向连忙问道
　　
　　「啊，我们是坐地铁去？」
　　
　　小宁望向惊惧的柳萌笑着回到
　　
　　「是的，低碳出行」
　　
　　柳萌听到这儿已经感受到了小宁的恶意，低头不语，依然跟着小宁走进了地铁站
　　
　　〔这个样子上地铁真的没问题吗，一会儿要是绝顶的话会怎么样〕
　　
　　〔我刚刚为什么要装，要是认个怂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现在认怂还来得及不？〕
　　
　　柳萌快步跟上小宁，对着她的耳边轻轻说道
　　
　　「那个…小宁，其实我刚刚是在装镇定，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小宁被冷不丁地这么一阵耳语，差点没摔倒。稳了稳身 子说道
　　
　　「你可以的，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程度吧？而且有我在，实在不行会关掉，不至于让你社死」
　　
　　听到这么说，柳萌也没什么办法，实在不行会关掉的话让柳萌安心了不少。
　　
　　〔诶，刚刚小宁的举动怎么怪怪的？难道她的耳朵是敏 感点？〕
　　
　　〔算了，先管好我自己吧，现在这个状态不太妙啊〕
　　
　　……
　　
　　在等地铁的时候，柳萌抬头看了看显示屏，最近的一班地铁 30 多秒后到。但柳萌觉得自己也快要到了，于是向小宁求助
　　
　　「小宁，我快要到了……」
　　
　　小宁望着站姿很不自然的柳萌笑着说道
　　
　　「我知道」
　　
　　这样的回答让柳萌哭笑不得，有点不知所措。这时，柳萌突然蹲下 身 子，牙咬住嘴唇，然后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呜，我比地铁先到了…〕
　　
　　〔我在等地铁的时候绝顶了，周围好多人在看我，好羞耻啊……〕
　　
　　这时候一个穿着地铁站制 服的工作人员走过来问道
　　
　　「小姑娘，你没事吧？」
　　
　　柳萌现在正处于绝顶中，说不出话来。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内心像遭了雷击一样。
　　
　　〔啊，要死了，要社死了，我要完蛋了〕
　　
　　「她早上没吃饭，有点低血糖，没事的，谢谢关心」
　　
　　说着小宁也蹲下，像摸猫一样摸了摸柳萌的后背。
　　
　　〔呼，得 救了〕
　　
　　〔诶？这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为什么要撸我脊梁骨，啊…还反复撸，我又不是猫。啊…绝顶的时候被撸脊梁骨太棒了，我又解锁了什么新世界…〕
　　
　　工作人员关切地打量了一下她们俩，然后留下一句「地铁马上就要进站了，如果不行的话你们可以等下一班」。
　　
　　等工作人员离开后，小宁适时地关掉了圆环。柳萌都准备迎接后面的折磨了，突然感觉圆环停止，疑惑地望向小宁。
　　
　　「怎么？不希望我关掉吗？那我重新打开咯？」
　　
　　柳萌急得一把抓 住小宁的手，阻止了她重新打开的动作，然后说道。
　　
　　「不要…可以了…谢谢你」
　　
　　〔啊？我怎么又对她产生了感激的情绪，明明是她把我搞成这样的。总感觉哪里不对〕
　　
　　轰隆隆隆隆，地铁进站。小宁扶起一旁的柳萌说道「上车吧，别谢我，关掉只是因为我不想再等一班地铁」
　　
　　〔啊，只是因为这个？不过我的感谢好像也不是对关掉开关这件事〕
　　
　　〔那我是在感谢什么？帮我解围避免社死？还是刚刚绝顶时被撸脊梁骨的感觉？〕
　　
　　……
　　
　　柳萌打量着四周好奇地问道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两室一厅你一个人住？」
　　
　　小宁回应道
　　
　　「是的，一个房间空着呢」
　　
　　「你要搬过来一起住吗？」
　　
　　柳萌迟疑了一下还是拒绝到
　　
　　「不了，这里离学校有点远」
　　
　　「对了，新的训练套件快让我看看」
　　
　　小宁回道
　　
　　「嗯，在这边」
　　
　　说着，柳萌随着小宁到了她的房间。小宁指着书桌上的纸和笔说道
　　
　　「就是这个，『精神力训练套件H型』」
　　
　　柳萌走上前，凑近看了看比和纸，不敢用手去碰，生怕触发点什么。
　　
　　「和我之前用过的差不多呀？」
　　
　　小宁解释道，基础的训练套件以纸和笔的形态居多，但里面的功能是完全不同的。柳萌诧异地问道
　　
　　「你是想让我在你家做题吗？」
　　
　　小宁继续解释道
　　
　　「这个不用做题，数数就可以了。阿 拉 伯数字 1 2 3 4… 往上写，写到 3600 就完成了」
　　
　　柳萌不可置信地回了一句
　　
　　「这也太简单了吧」
　　
　　小宁笑着解释道
　　
　　「不简单，有一些限 制的」
　　
　　「第一是不能涂改，一旦写错就必须重头开始。」
　　
　　「第二是不能中断，上一个数字写下后 5 秒钟内要写下一个数字，否则会被 判断为中断，也要重头开始」
　　
　　「而且在启动之后，你会一直处于类似上次让你尿出来的那种循环中」
　　
　　柳萌听到这，脑子里浮现出了自己当时尿了之后找向小宁求饶的场景。低下头埋怨道
　　
　　「别说这个…羞死了……」
　　
　　思考了两秒后又问道
　　
　　「是小圆环会一直开启吗？」
　　
　　小宁摇了摇头回答道
　　
　　「不是，小圆环是普通人用的东西，原理是刺 激性 器 官」
　　
　　「精神力训练是直接针对大脑的，训练套件会不断给你大脑注 入快 感，而且不会限 制你绝顶，但是绝顶之后，在一段时间内，注 入快 感会变成直后责的感觉」
　　
　　「体感上和圆环没什么区别，只是精神力训练不会让你身 体疲惫，消耗的是精神力」
　　
　　「哦，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圆环是我们可以关的，训练套件要是启动，除非你通 过，否则无法关闭」
　　
　　柳萌正在消化着刚接受到的信息。过了一会儿，柳萌突然问道
　　
　　「如果精神力耗尽还没成功会怎么样？」
　　
　　小宁摊了摊手回 复到
　　
　　「可能会死，也可能是精神会崩溃，身 体变成植物人」
　　
　　柳萌听到这么严重的后果又陷入了沉默。小宁见状问道
　　
　　「是不是怕了？」
　　
　　柳萌依然在沉默。
　　
　　〔谁不怕啊〕
　　
　　〔话说第一次精神力训练我也是被强行开启的，根本没有选择，要是当时答题没成功，我岂不是要……〕
　　
　　想到这，柳萌突然有点后怕。突然很严肃地问道
　　
　　「小宁，组 织是不是害死过不少人？」
　　
　　小宁没想到柳萌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确实有不少人没有通 过第一次的精神力训练，第一次的精神力训练没通 过不至于精神崩溃，但…确实会有很大影响」
　　
　　「好吧，我说实话。如果你第一次没通 过的话，会一直被锁定在当时那个状态，生活肯定会受影响…」
　　
　　柳萌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组 织的了解实在太少了，之前看到的一直都只是表面。小宁又解释道
　　
　　「无论如何，组 织确实是在为人类进步而努力，这点我可以保证」
　　
　　柳萌捋着思路回应道
　　
　　「但是，组 织在牺牲部分人的利益，那些没通 过训练的人怎么办？」
　　
　　小宁开始解释，看起来却像是在狡辩
　　
　　「第一次训练如果没通 过，虽然会被锁定在当时的状态，但精神力也会持续缓慢得到提升。虽然在一段时间内生活受到影响了，但长期来看也是受益的」
　　
　　「后续的精神力训练都是自愿的，你可以选择保持现状，不再参与」
　　
　　柳萌心里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回答，继续反驳道
　　
　　「你怎么知道训练没通 过的人是受益的？这都是组 织单方面的想象吧？」
　　
　　小宁咬着自己的嘴唇，看起来情绪不太好，柳萌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神态的小宁。思索片刻后小宁说道
　　
　　「好吧，我坦白了，我就是一个训练没通 过的人」
　　
　　这个信息让柳萌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啊，居然是这样。小宁太可怜了，我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会不会伤害她？〕
　　
　　柳萌用一种同情的目光望着小宁说道
　　
　　「对…对不起」
　　
　　然后柳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怯生生地问道
　　
　　「小宁…你不会是一直处于边缘锁定的状态吧？」
　　
　　小宁摇了摇头说到
　　
　　「你不用道歉的…只是希望你能相信我…」
　　
　　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说
　　
　　「我不是边缘锁定，而是全身感度强化…」
　　
　　「简单来说，就是全身的皮肤都变成和发 情时的小豆豆一样敏 感。最基本的衣服和身 体摩擦、走路时脚和袜子鞋子的摩擦，都会给我大脑注 入大量的快 感」
　　
　　柳萌听后惊讶得张着嘴久久没合拢
　　
　　〔啊，原来小宁一直都处于这种状态，那真是太辛苦了〕
　　
　　〔如果是我的话…呀，不敢想…〕
　　
　　〔诶？难怪在地铁口我对着她耳朵说话时她的反应不太对〕
　　
　　从震 惊中缓过来的柳萌又问道
　　
　　「组 织把你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还维护它呢？」
　　
　　小宁苦笑着回答道
　　
　　「不是组 织把我变成这样，没通 过训练是我自己的问题。即便如此，组 织让我拥有了远超常人的精神力，拯救了我的人生，我是受益者」
　　
　　柳萌又问道
　　
　　「训练不是组 织强加给你的吗，怎么会是你的问题？」
　　
　　小宁叹了口气回答道
　　
　　「组 织选人的标准很严格，首次训练的通 过率非常高的。因为训练的设计是把人的素质计算在内的，比如你的卷子，那些题目都是精心挑选在你能力范围内的。组 织不会故意制 造让人达不成的训练」
　　
　　「我当时的训练目标是在全身感度提升的状态下跑 800 米，很简单吧？当时就是在这个房间里开启的训练，只要到楼下跑一圈就可以了」
　　
　　「可是当时我沉沦了，没有去跑步，而是在屋子里让自己以各种方式体验绝顶」
　　
　　「最后作了个大死，坐到了按 摩椅上…」
　　
　　说着小宁走到两室一厅的另一个房间，打开门，角落停着一台按 摩椅。并不是 R-18 小说漫画里特制的，只是非常普通的按 摩椅，商场扫二维码就能随便使用的那种。小宁指着按 摩仪继续介绍道
　　
　　「这种家用的按 摩椅是手动开关的，我的身 体状态上去后结果可想而知。一直重复着绝顶和直后责的循环，身 体一直处于僵硬的状态，动不了，也没法让它停下来…」
　　
　　「还记得上次用小圆环让你体验的一个小时吗？你只是小豆豆一个部位，而我是全身…」 
　　
　　「精神力训练不是消耗体力，而是消耗精神力，所以身 体的疲惫感并不强，想昏过去都做不到，只能一直清 醒着接受这种折磨……直到第二天晚上，这台按 摩椅由于连续工作了太长时间故障了，我才终于得 救…」
　　
　　「被折磨了 20 个小时，出来后已经训练任务失败了，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听了小宁的经历，柳萌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小宁太惨啦，我一个部位体验一个小时就已经寻死觅活了，小宁可是全身啊，而且这么久…当时小宁得有多绝望啊…无法想象…〕
　　
　　〔哦，难怪小宁经常告诫自己说不要放纵〕
　　
　　柳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宁，于是下意识地摸了摸小宁的头。
　　
　　「呀！！！」
　　
　　小宁突然叫出声来，小宁万万没想到柳萌会做出这种动作，毫无防备。
　　
　　柳萌这才反应过来，连声道歉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宁摆了摆手说道
　　
　　「没事，只是刚刚把精神上的防备全卸掉了，一下没忍住」
　　
　　……
　　
　　回到小宁的房间，柳萌先开口说道
　　
　　「这个训练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我先用小圆环和普通的笔纸预演几次再开始吧」
　　
　　小宁点头回应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把小圆环留在你身上」
　　
　　柳萌带着怀疑的眼神望向小宁
　　
　　「真是这样吗？不是为了欺负我？」
　　
　　小宁躲开柳萌的眼神，小声回了一句
　　
　　「不是」
　　
　　柳萌看到小宁这种说 谎都演不真 实的神态，笑着追问
　　
　　「那为什么不把主控 制器给我？」
　　
　　小宁解释道
　　
　　「还不是怕你堕 落」
　　
　　柳萌还是不依不饶
　　
　　「那我现在不堕 落了，可以给我了吗？」
　　
　　小宁无奈地回 复道
　　
　　「好吧，想欺负你也是不给你主控 制器原因之一」
　　
　　柳萌见小宁说了实话也不和她计较，然后看了一眼桌上的训练套件说道
　　
　　「那这个训练套件我带走了，祝我成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