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维多利亚阴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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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黄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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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15 14:08:17
第一次英缅战争,主要指英国于1824到1826年间对印度东北部及中南半岛发动的大规模武装侵略和殖民行动。战争的结果迫使缅甸接受了《杨达波条约》,侵占了缅甸沿海的阿拉干和丹那沙林两省。但对英国财政造成较大消耗,直接影响1830年经济危机的爆发,间接导致了1837年经济危机的爆发。同时,英缅战争及英国在亚洲南部的其他殖民行动对英国军队产生了极大考验。大量英国军官因错误指挥、作战失误被革除军职,流回国内后,形成了一定的社会问题,给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治理埋下隐患。
1838年,英国伦敦,白教堂区红砖街道。
一年过后,伦敦的人们刚从1837年的大萧条中缓过来,就热心地参与到工厂的各种工作中。似乎经济危机从来就没有影响到任何人。这一点,红砖街道的人们深有体会。在经过找工作的艰辛和不易之后。他们对新工厂提供给他们的就业机会倍感珍惜,愈发地勤奋工作起来。一直到了深夜十二点,还有陆陆续续回家的工人。因此,街上的酒馆一直营业到深夜,还挤满了下班买醉的人。也有人刚到了酒馆,点了一杯啤酒之后就倒在柜台上一睡不醒。好在街坊邻居都互相认识,打个招呼,便让人将睡者拖到他家门口,让家里等候的妻儿出来接他。也有工人干脆就在工厂里住下,继续赶着轮轴转的生活。总之,白教堂的一切又重新恢复了生机,就像要枯死的柳树,树根碰到水,又立刻焕发出了生机。
唯独兰斯特夫人一家仍然死气沉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兰斯特先生自经济危机开始之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抛下了一家老小。但这也是经常的事情。不是被埋在了矿井里,就是参与了街头斗殴,被人打死了,尸体扔到了野地里,这在伦敦很常见。也就是说,兰斯特夫人实际上已经是寡妇。所有人刚开始还会表示惋惜,后来习惯了,也就无动于衷了。可怜兰斯特夫人还要拉扯一男一女。大儿小福特长得白净又有些聪慧,可惜只读完了小学,现在只能去铁道当小工兼捡煤渣。小女儿贝利长得也是动人,在给城里的缝纫店当学徒工,现在刚脱了指教,可以自己扯活,也算是给母亲分担压力。兰斯特夫人终日坐在家里喘着气扯步缝衣。给整个白教堂区缝衣做线,生活也算过的去。前一周在酒馆看到她的时候,她还在找送奶工给自己的两个孩子订鲜牛奶。看上去面色也红润了一些,说话气也不喘了。每到饭点的时候,烟囱和窗户管也在哧哧往外冒烟,看上去似乎生活是变好了些。
其实,兰斯特夫人也是挺得关注的女人。街坊邻居都说兰斯特先生有福气。又勤俭又持家,关键是长着一副迷人的脸蛋,朝后梳着棕色的马尾辫,偶看奶油色的脸蛋,鼻两侧还带着芝麻似的雀斑,不过由于伦敦的空气和厨房的烟熏,现在已经变得有所暗沉,但是一双勾月般淡蓝色的眼镜,似乎还没有褪色。管着两个小家伙,似乎有些消瘦,但是背还是挺直的。娇软美丽的身材裹在粗布里,即使皱着眉头,也会友好和邻居打招呼。兰斯特先生在消失前,似乎还都是容光焕发的,但是没人能说得清他干的是什么行当。
“兰斯特先生回来了吗?”有时白天见到她,别人会这么问。
“还没呢!天知道他哪里去了。”兰斯特夫人恬静地说。
她刚开始还显得比较着急,而现在虽然苦恼,却慢慢淡然了。毕竟丈夫找不到,自己的两个娃还是要带的。
但最近一周,兰斯特家大门紧闭,看不到一个人,两个孩子也看不到了。整个建筑看上去就像一栋死宅。送奶工也没有来过。
人们对兰斯特家的猜测止于昨天晚上。
凌晨两点,酒馆终于打烊。几个醉烘烘的酒鬼拖着自己睡着的同伴回了家。凌晨三点,连猫都睡了。凌晨四点的时候,路上来了三辆大马车。
神奇的是,三匹马不声不响地过来,街上只有马蹄铁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三辆车的黑衣人不声不响包围了兰斯特家。领头的并没有敲门的意思,而是直接让旁人撬锁。同时还有两个人抬着木梯子,直接顶到了二楼阳台,刚架上梯子,就有两个人踩着梯子进了阳台。
打头的人不急于闯入,首先掏出腰间的短尺,沿着门缝扫了一遍,随后才开门。
阳台里面就是女主人卧室。宽大的双人床上,此时只有兰斯特夫人一个人入睡。她的一只手搭在额头,一只手还夹着一张照片,是她与兰斯特先生的合影。这位可怜的女人在入睡前还在思念自己的丈夫。倘若她知道来劫自己的这些黑衣人与丈夫有联系,恐怕要惊的从床上跳起来。
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将照片从她的手里拿走,摆放到床边。随后立刻从怀里抽出一套纯黑色皮革制的连体拘束套装。
“嗯……唔……姆”兰斯特夫人感觉睡梦中有人在摆弄她,还以为是丈夫,扭动了一下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啊……这是”夫人惊醒了,发现身体也不能动。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被套上了严密的拘束服。这套拘束服是人贩为保护和拘束人贩,同时能够快速穿戴而制作的。外层是皮革,厚实耐磨,里层则是毛衬,贴身。直接顺着脚套上去,可以一直套到头,把项圈一系,上锁,整个人就被锁在了里面,然后再逐条系上皮带。
“谁!?”夫人颤抖地问,回答她的则是一个异物被塞入嘴中。
“唔!唔!姆!”这不是普通的异物,它呈圆柱状,一下子捅入嘴中,用嘴尝到了熟悉的轮廓,让夫人一下子想起了它的用处。
她想挣扎,但是奈何几个人按住了她的身体,把她身上拘束服的皮带一条条系上,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骤然拉紧。随后在床上颤抖,动弹不得,只能晃晃自己被黑色皮革包裹的脑袋。手臂也被套入内侧设计好的束手袋中,根本无从抽出,更无法逃脱。
“唔……唔……”受到了刺激,兰斯特夫人很想尿尿。她想告诉劫匪自己内急,害怕当场尿出来会激怒劫匪。
人贩拉开拘束服下方的拉链,兰斯特夫人以为允许自己嘘嘘,却突然在尿道口感受到一阵刺激。
“呜!呜!呜!”
不止是一股刺激,准确说是三股刺激。自己下身的三个孔洞以很快的速度被封堵,而且是被完全封死,现在兰斯特夫人涨着肚子,却是一点都尿不出来。更要命的是自己的阴道被一根又粗又壮的圆柱状异物完全封堵,猝不及防的填充让失去丈夫后久旱未逢甘霖的兰斯特夫人如同沾了雨露,一时间分泌了许多淫水。自己的下体受刺激紧紧吸住异物,更让兰斯特夫人无地自容。自己的后庭同样被塞入大尺寸的异物,双通的感觉更加剧了这种刺激。
劫匪还不偏不倚地把手按在了自己的小腹,尤其是按在了拘束服包裹下微微隆起的那一篇。兰斯特夫人在疼痛和[X_X]中几乎失去知觉。
正门门锁撬开后,另一队进入一楼卧室,两个孩子分睡两张小床。人贩们给他们准备了各种尺寸的拘束衣。
“嗯?”小女孩睡眠浅,隐隐中看到了一些人进入房间。
“妈妈?啊!”女孩被抓住了,但是被捂住嘴,随后被强行脱掉身上的衣服。女孩极力反抗,但是被几个人贩按住。女孩挣扎的声音显然惊动了男孩。但是此时男孩也已经在人贩的控制下。哥哥想要保护自己妹妹的愿望没能实现。在黑暗中,小福特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装进了厚重的拘束服。
系上项圈之后,人贩任由两个木乃伊在床上挣扎。女孩没有力气,只能在床上弱弱的蠕动。男孩的挣扎显然更剧烈一些,撞的床砰砰响。人贩连忙把他挪到地上,随后立刻处理他的下体。给屁股上了一个大号肛塞,以示对他的惩罚。拉开前面的拉链,发现男孩的肉棒正因为疼痛出于萎缩的状态。人贩自然是有经验了,伸出手迅速地套弄肉棒,迫使男孩强行勃起。随后掏出一根细长的木棍,所有的道具事先粘好了润滑油,正在顺着木棍缓缓地往下滴。慢慢地捅开马眼,慢慢地[X_X]进去。如果不是有几个人压住男孩,他都可以跳到天花板上了。
给女孩用的道具则都是小一号的,她对此很安静,没有太过激烈的挣扎。
对兰斯特家三人的包装完成之后,黑衣人们迅速将她们抬出。屋外等待他们的是三个底部装轮子的木头箱子。三个人被分别装入各自的箱子中,合上盖子,随后搬上了中间那辆马车。黑衣人再迅速撤回梯子,纷纷跳上马车。三匹马再悄无声息地拉着马车离去。如果不是半夜约翰神父离开书房,在窗前看到了最后一幕。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过。
凌晨,人们才得知兰斯特夫人家被劫了。敲门也无人应答,甚至门锁都被破坏了。几人进入房中查看,才意识到被劫走的正是兰斯特夫人本人还有她的两个孩子。
现在来看,兰斯特本人是否回来也无关紧要了。兰斯特一家似乎确实是消失在白教堂区了。也不再有人认为他们能够回来。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马车抵达了旅馆。领头的人左看右看,确认无人跟踪后,勒着马嚼子,转身就带队绕过了旅馆,往旅馆的后门走。
旅馆后门也是大门紧锁。领头的也不扣门,就双臂交叉在马上坐着。果然,从旁边另一件平方里出来一个简朴打扮的人,警惕地打量着马鞍上的骑手。
“喂?你想干嘛?”
“上尉给金十字旅馆老板格威特先生带来了新鲜的肉类。”
“哦哦!”
那个人连忙走过去,帮他推开了后院的大门。
这家旅馆的门面其貌不扬,但是后院却别有洞天。铺平的石砖路围绕着中间一池长方形的石砖温泉,看似露天的庭院,其实顶上罩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穹顶,不细看看不出来。一直有着热蒸汽在给温泉加热,使整个玻璃内的后院都像一件温室一样,让人发热出汗。
“卸车!”
人贩们把三个箱子从马车上取下,抬着来到了旅馆老板格威特先生的面前。他起得早,此时刚用过早餐,搓着手嘻嘻笑着。
“普莱斯上尉,您的效率简直太高了,这才几天时间,神父的订单您就准备好了。”
“夜长梦多,做生意的讲究行动迅速,您觉得不是吗?”
“是,太是了,让我看看我们的小家伙吧!”
三个木头箱子打开,从中挪出了三个被皮革拘束服包裹的肉段,如果不细看,还以为提了三卷毡卷出来。普莱斯上尉亲自上手,分别解开了项圈和勒住头部的皮带。
“唔!人货核验。”格威特先生仔细端详。
“确实!确为本人!”他看着兰斯特夫人带着泪痕的脸,用粗糙的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蛋。
“好啦,别哭啦,何必呢?”旅店老板说,“让我检查一下他们的身体是否有污损或者疾病之虞。”
他解开了勒住下体的皮带。果不其然,一阵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看来由于阴栓的长时间置入,大量的淫水和尿液已经浸湿了女人的下体。
格威特老板以前跟着吉普赛人学过一段时间的草药术,深谙妇女门径,知道在很多情况[X_X]器往往会有异味,而用特制的草药方子,不断的灌洗、熏香和把草药置入用特殊香木雕刻成的假[X_X],可以有效地减少异味,让肉货更有卖相。
他吩咐下人去取来药液。然后就拔出了阻塞阴瓣的木头塞子,顷刻间大量白色的粘液喷涌而出。他两指一粘,旋即进入肉穴内部,掏挖半会,惹得兰斯特夫人呜呜直叫。拔出之后,又闻了一闻手指间的气味,还尝一尝。
“可以,没有健康问题,看起来夫人对自己的卫生保养的还不错。”
仆役从旁递上木头药箱,格威特打开箱盖,普莱斯看到里面大排小排的瓶瓶罐罐,不仅暗叹老板详于医药。他的手指在瓶罐之间转了一圈,选择一个细颈瓶褐色药液的,拔掉软木塞,就直接插进肉货的[X_X]里面。
“唔!唔!~!呜呜呜呜……”夫人感觉自己的[X_X]此时仿佛有千根针扎,又像是被烈火灼烧一遍,简直内脏染硫、欲火攻心。
随后他又解开胸前的束缚,简单捏了捏[X_X],拽了拽[X_X],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便转头对下手说:“把她抬去空的床位,顺便把这身换了,用软铐子。”
“是。”两个仆役便把兰斯特夫人带走了。
“先看男生,哪个是男生?”
“这个是。”上尉指着个头稍大的这个肉段。
“唔!让我看看。”格威特先生解开下体的皮带。
“哇!到现在还是勃起着的!这么强?哦!原来这里还插着棒棒。”他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夹着木棒,一点一点地把它从小福特的肉棒中拔出来。拔出来的那一刻,射出来的尿液和精液直接溅到了格威特脸上。但是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地用布擦干净之后,继续给他清理下体。
用温水擦洗之后,他拿来一个小铁笼子和一把铁锁。看到铁锁,男孩的脸上出现了恐惧的表情。
“不用怕,一点也不疼。”格威特先生淡淡地说,同时端起他的两弹一柱就往笼子里塞。
“呜呜呜呜……唔……呜呜……”
因为笼子上面上了点油,基本上没有压力就套上到了阳器的根部,把外阴都限制住了。而这个笼子还有皮带与腰部和臀部相固定,随后上了一把铁锁。小男孩的肉棒就被牢牢禁锢在其中。
格威特先生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也命令仆役把他带走。
“剩下就看看这个女孩……”
贝利似乎已经放弃了反抗,格威特先生索性把她全身都从拘束服里解开,随后搬动她的身体检查。
“[X_X]……没有问题……下面……也很干净……平时很注重卫生……好了,那也没什么。带走吧。”
旁边的仆役立刻抓起贝利的手臂,就要往房间里面带。但是赤裸身体的女孩突然一拧,猛地睁开了男人的手腕,飞快地往前门跑去。
“抓住她!”格威特先生大喊,几个打杂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前去追赶女孩。
此时,旅馆的前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穿着黑色牧师袍的男人。他的下半张脸蒙在罩袍中,而上半张脸又蒙在兜帽的阴影下,根本看不清脸。
“救救我!救救我!他们绑架了我和我的家人!”贝利哭着说。
男人揉了揉她的头,让她躲在自己的身后。
“是……是……啊……原来是神父大人。”格威特先生灿笑着说。
“嗯……这是怎么回事?”
“这……方才这位姑娘就是您要的,兰斯特家之一,兰斯特夫人的小女儿,兰斯特·贝利啊。”
“原来是贝利。”神父又摸了摸她。女孩害怕地放了手,又往后退了两步。
“不要怕,有我在,他们不会伤害你的。”神父说,同时把手放在胸前,开始对着小女孩画十字,“圣子圣灵保佑你家平安,保佑你的父亲逃脱重重陷阱攻克难关,得上帝福音重返光明之家。”
女孩迟疑了,此时,仆役在她的身后张开袋子,猛地从上套住她然后一抱,直直拖着她往里房跑。
“好了,幸好神父你来了,总算是没出大乱子。”格威特先生松了一口气。
“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闹得鸡犬不宁?我刚来就听到了声音。所以我要的人抓来了没有。”
“抓到了,当然抓到了。就是我上次向你推荐的这位普莱斯上尉,我已经说过,他非常厉害。”
神父低着头,普莱斯眼睛直直盯着他,但是就是看不清他的脸。
“我要的三个人,兰斯特夫人和她家的小孩,都抓到了?”
“抓到了,在里屋,刚刚你碰到的是他们家的小女儿。”
“带我去看。”神父一甩衣袖,就让旅店老板带着他去。
过了半响,老板又带着神父出来了。看到普莱斯上尉的一班人马都东倒西歪坐在院子里歇息。普莱斯自己则依靠着一座石雕像吸鼻烟。
“喂!查尔斯!怎么没有给上客们请座倒茶啊!”
“不用了,我们马上就走。请问神父大人对货满意吗。”
神父一抬手,依然是低着头。
“很好,我很满意,你们都辛苦了。”随后把手伸进自己的罩袍里一摸,居然掏出一个木制小抽屉箱。
普莱斯与其他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格威特先生接过手提箱,颤抖着打开,发现里面都是明晃晃的金条、银条,还有印着新任的维多利亚女王头像的金币、银币。都是崭新的。还有一些单据,则是伦敦银行发行的最新英镑纸币,有一百英镑面额的,也有五百英镑面额的,都是可以在本国乃至全球殖民地的所有大英帝国市场内交易的硬通货。
“还不谢谢神父的奖赏?”格威特把手提箱端给普莱斯。普莱斯接过手提箱,自己在心里快速估计了一下总价值,随后便交给了一旁的钩子。钩子是团队里的出纳,由他按照每人的功劳进行公平分配,作为头头的普莱斯本人也不例外。
不过就拿到箱子这两眼,他注意到在手提箱内侧有一个磨损了一半的纹饰,看上去略有年头。
“这是主的恩赐。”神父在胸前画符。普莱斯也双手合十微鞠一躬。
随后神父与老板进屋子谈话了,普莱斯见钱已经拿到手了,没有别的事情了。于是准备带兄弟们撤。
“上尉先生请留步,在旁边的仆役说。神父有些话想和你说。”
普莱斯定在原地,看了看后面上马车的弟兄们。
“这样,你们先走,毕竟他只留我一个人说话,是好事是坏事我回去再和你们说,你们先回去吧。”
“行,那我们先走了。”钩子上了前马车,代替他的位置率队伍走了。
普莱斯上尉于是又走到旅馆前台,随后上到二楼,进入格威特先生的办公室。
此时,办公室里已经准备好了给他的椅子,就在神父旁边。他索性坐下,旁边还有一个大玻璃杯。格威特老板立刻拿着酒壶给他满上鲜啤酒。
“我暂时不渴,说事情吧。”普莱斯说。
“我就喜欢直接,”神父说,“这个事情你做的很不错,我还有其他事情想委托与你。”
“你就说,抓谁。”
“抓一个男人,据我所知,他叫米拉·赫斯敏,是德国人,但是会说一口流利的英国话,体型比较大,在30岁到40岁左右。他现在应该住在伦敦郊外的康客庄园中。这个庄园是他最近置备下来的,估计是因为自己在伦敦投资产业。这次不是抓肉货。我本人与他有过节,但是请不要除掉他。我希望你把他带到我指定的地点,让我当面与他聊聊。”
“这个没有问题。”
“好的。不过你要注意,他的身份比较尊贵,身边必然有大量的守卫和仆役,整个庄园上下肯定布满了明岗暗哨,所以请务必小心谨慎。相应的,这次行动的报酬十分丰厚。”
“有多丰厚?”
“这是我为行动特地准备的定金。”神父从自己的脚旁竟然又提起了一个和刚才那个一模一样的手提箱,让普莱斯打开看。里面的东西也是和上个手提箱一样的。
“定金?”
“定金,让各位兄弟在行动前置办好装备,保证行动成功。只要你能把米拉·赫斯敏安全给我带到地方,你们能够获得二十个这样的手提箱。”
“二十个?!”
普莱斯愣住了。
神父见他犹豫,以为普莱斯不肯干,于是缓缓说。
“我知道对于各位勇士来说,这一点只能算是小小的诱惑。但是我向各位保证,这次任务只是我们合作的开始,而不是结束。只要你们能够胜利完成这一次的任务,二十个只是开头的数字。这样吧,我再追加十箱,我给你们三十箱。”
“让神父破费了,三十箱就三十箱吧。”普莱斯主动伸出手,神父也伸出自己戴着白色手套的手。
“祝君好运。”神父说,随后就准备起身离开。
“等下,我要把他送到哪里?”
“地址已经在手提箱里了,就在那个信封里。你拿下手提箱,任务即开始。期限一个月,我还会在这里恭候你的好消息。”
在和兄弟们分好钱之后已经是傍晚,普莱斯换了身衣服,手里提着钱袋悄悄地回了家。
打开门的时候,一个小女孩朝他跑过来。
“爸爸,你说过今晚带我去城里新开的游乐场玩的。”
“好好,爸爸还记得,今天晚上我们就去,你妈妈呢?”
“妈妈在厨房。”
“好好,你先去玩,等吃完晚饭,我们再出去,好不好呀?”
“好。”小女孩跑开。
他走进房间,打开一个沉重的钢制保险柜,这个保险柜曾经用来保存过更珍贵的东西,但现在也只用于保存金条,把袋子里面的金条码好在保险柜里。随后用三重锁锁好,同时拔出钥匙放在花瓶里。
“米莉亚,来吃饭了。”
从房间出来,妻子已经端上菜,有鱼肉,有卷心菜,有土豆,还有他和女儿最喜欢吃的牛排。随着赚的钱越来越多,家里吃的也越来越好。经济危机那阵子一个月见不到一块肉,而今天餐餐都有牛排吃,仿佛恢复了往日的光景。饭后,他叫了一辆马车,一家三口直奔伦敦中心的游乐场。
似乎是经济危机后的复苏,游乐场挤满了欢乐的人群。狂欢到半夜,人群渐渐散去。他们又在场区门口打了辆马车回家。米莉亚玩的实在太累,已经在车厢里沉沉睡去。
到家,普莱斯不舍得叫醒女儿,抱着她进房间,轻轻的脱下衣服,放在小床上。盖上被子,轻轻地亲了她一下。
回到卧室,他与妻子在床上抱在一起。但是他已经太累了,不再有往日的激情。
……
恍惚间,他又离开了自己的卧室,左手抓着的是柔软的绿茵草地。
“嗯……?”
他发觉自己正趴在草地上,而自己的右手,赫然按着一把1800年制军刀。
“该死……我这是,我这是在。”
他站起身,发现自己正在战场上。他的身旁是一列整齐鲜艳的红色,正握着步枪,全部都用炽热的目光看向他。那眼神像是在说,“连长!请下命令吧!”
在草原的那一端,一团一团的人群正在朝这边移动。而且移动的很快,就像往这边直扑过来。
“是缅甸人……该死……我现在还在那里……”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好像在冒火,一股无名之怒涌上他的心头。
“全!体!预!备!”普莱斯上尉在咆哮。握着军刀的右手高高抬起。
一声整齐划一的咔嚓声,所有人把步枪举起,一排雪亮的刺刀在太阳下闪烁着光芒。
缅甸人如同奔腾的野狗一样朝他们袭来。缅甸土军装备了燧发枪一类的武器。他们在奔跑的过程中还在不停放枪,队伍里有一些不幸的士兵中枪倒下,但是队形始终不乱。
在缅甸军队离他们只有五十尺的时候,普莱斯上尉大吼一声,军刀挥下。
“开火!”
随着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枪声,阵地上立刻出现一道烟幕。缅甸人顿时血肉横飞。训练有素的英国步枪兵可以精准地射中他们的胸口乃至头部。有半数的缅甸人都倒在了进攻的路上。
“开火!”
前面的队伍蹲下,后面的队伍开了第二枪。但是缅甸人已经快冲上来了。
“杀了他们!”
龙虾兵们纷纷端起刺刀往前冲,和缅甸人开始激战。阵型顿时乱作一团。草原上,兵刃碰撞与火器爆炸声不绝于耳。普莱斯挥舞着军刀加入了战场,用自己锐利的刀锋接连割开了两个缅甸人的脖子。
他的目光刚朝向下一个敌人的时候,猛地感觉自己肚子上受了一击。腹部涌现出被撕裂的疼痛。他用手一摸,已经全是血液。
“该……死……”普莱斯膝盖一软,登时跪了下去。缅甸人见状立刻就要往他冲上来。
“砰!”队友开了枪,随后立刻上来扶着他。
“里德……是你里德……”普莱斯说,“我不行了……不用管我……”
“救援!救援!我需要救援!”里德抬着头喊。慌忙从自己随身的挎包里掏出绷带,按在他的出血口上。
“压住!压住!听到没有!”里德让普莱斯自己按住伤口,然后他开始给他缠绷带。
“啊啊啊啊啊!”一声怒吼从旁传来。
“里德!”普莱斯绝望地喊道,为时已晚。刺刀从背后捅进了里德的身体,染着血的刀尖直接从胸口冒出。
“天杀的!”普莱斯从腰间拔出左轮,对着敌人扣动扳机。一声枪响,缅甸人的脑袋如同西瓜一样爆开,血液溅了普莱斯一脸。
“里德……里德……你们……你们都该死……”
看着缅甸人如海一样涌上阵地,开始搏杀自己的士兵,普莱斯的气息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微弱。
“我……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普莱斯虎躯一震,从床上醒来。
当天吃过午饭之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基地,发现只有钩子一个人在。
“其他人呢?”普莱斯隐隐作怒。
“你昨天说过放一天假的,怎么了?”
“哦!”普莱斯想起来了,于是就没有发作,坐下来开始研究地图。但是昨天晚上的噩梦仍然萦绕在他的头脑中挥之不去。
“嗯……我们现在有多少枪?”
“已经有二十条枪了,这还不算手枪。”
“嗯……兄弟伙一共十二个人。每人至少带两条长枪,打完就扔。手枪每人要备一把,还是要用左轮,或者用双管枪,左轮要用六发弹仓,子弹要备够。”
钩子惊得目瞪口呆,“这是要打仗去吗,准备这么多。”
“我……我感觉不是很好。”普莱斯说,“一定要确保行动万无一失。这样,你把我先前让你记下的人全部都喊过来,这活我看要一起干。”
“全部都喊来?你确定,打完之后钱够分吗?”
“三十箱金条,绝对够了。人一定要带齐。就按照我说的办。”
普莱斯什么都算到了,但是唯独没有算到钩子会失踪。
深夜,天空中下着小雨。二十多辆马车停在土路上。形成了一条黑色的长队。
几十个黑色的身影马车上出现,鬼一般一声不响飘进了庄园里的草场。他们的目的地就在一百里外,夜色掩护下的庄园别墅。
一阵阵斗篷擦过草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们靠近了别墅外破败的铁栅栏门。前排立刻散开到两侧围栏。别墅的左侧是池塘。其余黑影往围墙的右侧绕。很快,黑影们就包围了别墅。
其中一个黑影,从斗篷下伸出钳子,对门上缠绕的锁链猛力一剪。随后开始把锁链往外拽。
“叮叮叮叮——”锁链与铁栅栏碰撞,无声地掉落在泥土地面。两侧黑影迅速推开大门,斗篷里伸出枪管,往庄园正门冲去。
很快,一队前行到大门,领头的试着推了一下门,发现居然没有上锁,门是虚掩着的,怎么看都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几个人推开沉重的大门,里面看上去也确实像是年久失修的样子。在打火机微弱的光芒照耀下,墙上的墙皮早已脱落,壁画也已经模糊。烛台也倒在地上。
似乎是这里比较潮湿,踩在地上还有水声。
此时,二队已经从后门进入,穿过草房之后进入了一条宽大的走廊,红色的地毯铺在石砖路面上。走廊的旁边是往下的楼梯。领头的两个人互相点点头,其中又分出一队往下走。
走廊的两侧伫立着盔甲守卫。所有人打着火机挨个检查,确定每副盔甲都是空的。
“呵……”后面传来一声低低的惊叫。
“什么?”
“这副盔甲……”他低低地说,“里面有死人。”
队长过去检查,原来在里面躺着具人的骨骼,火机的亮光照耀了那两个孔洞的眼眶。
这个时候,一队突然有人发现大门正在缓慢合上。
“门要关上了!挡住!”
“咚!”大厅正门合上了。后面的人试图推开,但是发现大门已经牢牢锁死。一时间里外失去了联系。
“后路堵死了!有埋伏!”
所有人立刻端着枪,紧张地注视着黑暗中的大厅,不知道敌人从哪个方向涌来。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打开他!”一队队长命令到。
“卡死了!推不开!”推门的人说到。
“找机关!”
所有人开始在大厅到处摸索。其中一个人注意壁炉上面放着的空花瓶,比其他地方都要干净一些,应该是被经常动过。他收起火机,开始挪动那个花瓶。
他把花瓶放在地上,然后举起火机一看。
“啊啊!!”那个人被花瓶后面的东西吓到跌坐在地上,打火机掉在了地上,冒出的火星四溅,接触到地面后立刻冒出几条火舌朝大厅四处燃去。
“是油!火油!”这个时候所有人才意识到,地面有水并不是因为潮湿,而是有人事先在地上洒满了燃油。
这个时候,大厅突然一片亮堂,天花板和墙壁上的煤气灯全部点燃。所有人都发现天花板和墙壁上其实有着许多孔洞。而那个花瓶后面把人吓到的东西,其实是一个制作非常逼真的蜡像人头。人头只有一个眼睛,另外只有黑色的眼眶。
但是没有人发现,眼眶后面,其实是一根黑洞洞的枪管。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墙上的孔洞喷射出许多火油,地面上燃起熊熊大火。所有人大喊大叫,乱作一团。这个时候,人头从壁炉滚落到地上,暗洞后面传来咔咔咔咔的声音。
枪管冒着火舌,朝着人群疯狂倾斜子弹。
此时,在别墅后面的队伍也已经听到了前面的声响。
“一队交战了!我们去支援!”二队开始迅速沿着走廊前进。
“砰!砰!”走廊上的一扇门突然撞开了,从里面跑出了两个浑身沾满火焰的人。把二队惊得目瞪口呆。
“水!水!水!水!”
“池塘!快往池塘里跳!”
很快,一楼的窗户全部被打破。一个又一个火人从窗户里跳到池塘里。
一杆杆黑色枪管从楼上伸出,对着池塘肆意开火。
“在二楼!敌人在二楼!”二队旋即进入楼梯间,开始和敌人交战。
此时,一楼走廊里打开了一道暗门,从中钻出一批提着步枪的人,也冲向了楼梯间。
地下室的三队还没有察觉到情况,还在石砖围绕的地窖中前进。
手中的火机被黑暗包围,只能照亮自己的手臂和脚下,其余地方都无法看清。一阵风吹过,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呜呜声。普莱斯隐隐感觉到不对。
“点燃灯笼!”普莱斯下命令。
后面的人都从怀里掏出灯笼,用火机点着火,灯笼的光此时照亮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摆放着一具具竖着的棺材。他仔细听了听,发现棺材里有微弱的呻吟声。
“打开这些棺材。”普莱斯说。
队员把灯笼放在地上,上前把棺材全部打开,眼前的一幕让众人震惊了。
这些棺材里面都是活人,但是是被包裹起来的活人,被用某种细腻的织物层层包裹,只能看出体型轮廓,用皮带固定在棺材里。
“这些,这些都是人。”
“砰!砰!砰!砰”
手中的灯笼被子弹打灭了。在灯光消失前的一秒,有三个黑影朝普莱斯飞去。
顿时枪声响成一片。
灯光又亮了起来。是普莱斯举着灯笼,镇静地站在尸体中间,双手握着左轮手枪。
剩下的几个人举着手枪,跌跌撞撞靠在普莱斯身边,敌人有的捂着手臂,有的捂着胸口,都举着军刀慢慢朝他们靠近。
普莱斯双手一甩,两枪退掉弹壳。然后迅速从腰间掏出填好的上弹器,把子弹装进左轮,随后扔掉上弹器。剩下的敌人都不敢上前。
又有几个敌人举着步枪下到地下室来,与普莱斯等人互相僵持。
“咚!”
一声响,地下室所有煤气灯都亮了起来,原本黑暗的地窖现在灯火通明。
血从普莱斯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啪!啪!啪!啪!”
一个身披白色斗篷的人从石柱后面走出来,看着普莱斯笑而不语。
“米拉赫斯敏。”他冷冷的说。
“正是在下。”米拉夸张地鞠了一躬,“在下恭候普莱斯上尉多时了。”
“你……你知道我?”
“当然,不然,我怎么会精心准备一场如此盛大的演出呢?”
“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米拉打了个响指,于是,两个人架着一个男的从牢房里走出来。
“钩子!”普莱斯睁大了眼睛,原来钩子消失不是没有理由的。
“哈,如果不是被我抓住了,神父的阴谋或许真的就得逞了。但也多亏了你,把英国所有的人贩都带到了我这里,方便我一网打尽。”米拉说。
普莱斯猛地举起枪,对准米拉的头,手指扣动击锤。四周的敌人又走近一步。
“别急……别急……”米拉举起手,“你不会想知道的……”他慢慢走到石柱旁边,双手握住拉杆,首先拉动其中一个。
随着锁链急速下降的声音,活板门打开。一大一小两个木乃伊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个较大的通体裹着黑色的织物,另一个体型小很多,裹着白色的织物,都被锁链捆绑吊着,此时还在微微扭动。
“艾利!米莉亚!”普莱斯喊到。
“我是想和阁下合作的,我也不愿意伤害阁下的妻女,但是阁下已经给我造成了很大的损害。我希望彼此都冷静下来好好的考虑问题,以不至于糟糕的结果发生。”米拉拉下另一个拉杆,地面上的活板门打开,活板门下面深不见底。
“相信我,这样做对我们都没有好结果。”米拉说。
“放下枪吧,放下枪,神父骗了我们,不要这样了,放下枪吧,普莱斯。”钩子在旁边劝降。
普莱斯看着锁链吊着的两个木乃伊,而米拉把手紧紧地搭在拉杆上。
“我向你保证,我们会好好合作,我从不食言,这也是为了你。”
一幕幕画面在普莱斯眼前闪过。他浑身抖了抖,举着枪的手慢慢垂下。
旁边人慢慢举着枪上前。
“把枪放在地上。”
普莱斯双手松开枪。他们立刻上前,把普莱斯双手拧在背后。
米拉把活板门关上,同时松开锁链。两个木乃伊被放在地上。
他上前撕开蒙在木乃伊脸前的织物。普莱斯瞪大了眼睛,只因他看到这两人均不是他所想的人。
“米拉赫斯敏!你不知好歹!杀千刀的玩意!”普莱斯失去理智,拼命地想要冲上去。只因为有几个人死死压住他,才避免他冲上去把米拉[X_X]。
“放心,您的妻女非常安全,我并没有敢动她们一根毫毛,因此我略施小计,这才能让您听我说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普莱斯筋疲力竭地说。
“和神父对你下的任务一样,我想让你把神父抓到我这里来。”米拉干脆地说。
“所以你们两个就是想要互抓?我的天哪,真的是比小孩子过家家还要无聊。我就应该一枪送你去见撒旦。”
米拉注视了他一会,然后说,“那还是算了。”
他拿出一个丝绒的小袋子,上面有纹饰,让手下递给普莱斯,普莱斯一看,里面都是些银币。
“这是方便你回去的路费,我们之后还会再见面的,在你需要的时候。”米拉说完,再用德语说,“小的们,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