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前必读!!!: 本章节出现的人物小七系小说家siwamahua(丝袜马华)在其系列小说《失踪的美女系列》中塑造的人物形象,本小说以此向绑架小说巨匠siwamahua先生致敬。作者曾在不同时间段多次向siwamahua先生发送站内消息,尝试以此取得联系并获得创作许可,但并未得到回音。为了维护siwamahua先生权益,本章节设为免费。同时谨慎地控制对小七的二次创作限度。如果先生对此感到不满,还请联系管理员下架本章节,而请勿下架整本小说,非常感谢!!!】
【本小说得到了安徽精神分析学会的理论支持,但学会不受理小说相关事宜,因此对小说有问题请直接联系作者。】
【读者群:757814856】
(距离上一章发布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作者非常荣幸收到了某位热情读者寄来的刀片……可能有的读者以为我已经跑路了。但实际上有大家在,黄苓是跑不了的。就算跑了也会被包住硬拖回来的!作者是不缺灵感的,只是缺时间写而已。学业繁重,写作时间已经越来越稀碎了。基本上大块的时间都拿来梳理小说的世界观了。不过好事是已经确定了本作将在第100章完结【这也是林子的上限了】,同期字数也会超过一百万。但是具体时间可能需要一到两年左右。如果等不急要了解后续的话请加读者群当面锤作者!以及,关于小说的世界观如何表现的问题,将会有专门的资料来辅助理解,帮助看不懂的读者梳理情节。这些当然也是免费的。不含绳艺的内容都是免费的。以及,将会进行更大规模的读者调研和制作精确的读者反馈报告,来帮助作者更好地确定创作方向,写出更多喜闻乐见的内容,防止花钱冲不出来的困境【黄苓已经因为这个问题被多次爆锤了】,但是还是很感谢各位读者一如既往的支持!另外由于特殊原因,作者收不到站内私信,因此有问题务必加读者群和作者当面说清楚,感谢!)
年逾半百的翟笃根正坐在餐车靠窗的位置。
他揉了揉眼睛,随后看向窗外。窗玻璃上倒映的是一张衰老但精神残存的脸。他的心绪和这辆列车一样不知道何去何从。
两个小时前,主任办公室。
“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翟笃根从外面走进来,把白大褂挂在衣帽杆上面,露出里面的灰色夹克。随后坐在了大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尾随他进来的是两名男子,身上的衣服紧巴巴的。
“翟院长,想必其他院长都和你通过声气,那我就直说好了。”为首的一个说。
“南京有一场手术,手术难度很大。负责手术的团队已经商量出了一个结果,那就是这场手术非您做不可。”
“非我做不可?天下真的有这么难的手术?”
“有的,主任。如果您能费心读一下患者资料,而不像前几次那样拒绝我们。我想你会同意我的看法。”
旁边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资料双手放在翟笃根的办公桌上。
翟笃根粗略地翻了一下。
“三个人?”翟笃根抬起头看了一眼。
“不是说一场手术吗。”
“是同一场手术,要完成三个人。”
翟笃根摇摇头,把资料放了回去。
“我只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做三个人的手术?”
“您只主刀其中一个,剩余两个,由其他人照葫芦画瓢完成。并且手术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你的两个学生来协助你完成。”
“我的学生?”翟笃根说。
“王阳和朱枳红,他们人现在已经到现场了,只需要您过去找他们。”那个人说,随后伸出三个手指头,“只需要做完一个人,三百万。”
翟笃根不以为然。
“为什么找我?”
“因为您是全国最顶级的泌尿专家了。在你之上,不讲在全球,至少在中国,找不到其他人。”
“所以你们就是奔着我的名气来了,得了,我要回家去了,你们不用拦我。”
“笃主任!”其中一个人厉声喊到。
“怎么,你还想对我动武?”
“您曾经抱怨过自己的职位低下,被一些耍弄心计的人占据了地方。但是如果您做完这场手术,明天你就可以成为院长。后天就可以成为泌尿分会副主任。”
“我不行不义之举。”翟笃根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开始穿。
“您曾经考虑过自己小女儿的上学问题,因为学籍不在上海所以没法上上海的学校,但是这个问题最多不会拖到明天晚上!”
“如果只是耍弄奸计,我又和别人有什么区别呢?奉劝你们不要挡我的路!”
两个人沮丧地闪开,其中一个人不甘放弃地说,“您的妻子,你知道,在国内待不下去,要你陪着他去国外,护照、绿卡、房产,这周之内就可以搞定,孩子也可以在国外读书,多好的事情啊!”
翟笃根刷地一下转过身来,手指稳稳地停在了那个人的喉结处,好像下一秒就要戳断他的喉咙。
那个人吃了这一惊,大气都不敢喘。
“究竟是谁让你打探我隐私,让你到我这里来发疯撒泼!说!”
“翟主任,你完全误会了我的意思,完完全全误会了我的意思。”他低声说,“我们只不过是替别人做事,您不能冲我们发火。只不过是我背后的人把这些事情告诉我,说是可以和你谈的条件。”
“和我?没有什么条件可以谈。”
翟笃根拂袖而去,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当他下到一楼的时候,两个人急匆匆地赶过来。
“我说了我不想见到你们!”
“对不起!翟主任!实际上我想为我刚才说的话抱歉。”那个人已经没有人刚才的嚣张,显得失魂落魄。
翟笃根径直往外走。
“人命关天!人命关天啊翟主任!医生!”那个人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玻璃门旁边的两个警卫此时往里面看。
“你在这里瞎叫什么!”翟笃根折回来说。
“我就求求您,听我说两句。”那个人几乎趴在了地上,声音小到听不见。“我刚才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其实是想帮你一个忙。是你的学生王阳叫我来的,如果料到您是这个态度,我自己是肯定不会来的。”
“什么忙?”
“我要说的都是王阳告诉我的。您的母亲,令尊大人。两个月前查出来白血病,急需骨髓移植,住院化疗,花的钱很多。即使您家里有积蓄,但是也很难扛得住流水。您听我一句劝,过去把手术结束了。那么您的母亲就有保障,我背后的人实力很强,他只需要您过去,三刀两下把人救活,您的母亲的白血病也就很快根除。即使您其他的要求一律无视,但是这个还希望您可以接受。医者仁心,我就听说过您为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做了前列.腺癌手术,其他人都是不愿意做的。”
“那是因为他本来就被判处了死刑,我只是为了避免他提早升天,逃避惩罚而已。”翟笃根说。
“即使如此,如果能拯救下一条,不,三条善良的生命,我希望这是您能做的。”
“行吧,我可以考虑你的意见,现在我已经下班了。”
“不用,翟老师。”那个人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随后说,“我们现在就去南京,我们已经把票给你买好了。”
“什么?几个意思?”翟笃根看到那个人从口袋里拿出票据,往自己的口袋里塞。他推脱不过,勉为其难地拿下了车票。
“现在是晚上十点钟,十点半发车。不过耽误您一晚上的时间,手术结束后立刻可以离开。记住!如果您十点半不到车上,那么我们也就认为你放弃了这次机会。”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随后急匆匆地走出了大门。只留下翟医生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大厅里面。
他捂着头站了一会,仿佛刚刚做了一个梦。但是口袋里的票是真的。
翟笃根缓了一会,把票放到自己的公文包里,同时从包里拿出手机。
“镜儿,嗯,刚下班。你听我说,刚才卫健委的人来找我了,他们找我有事。我要去南京参加联合会议。嗯,还是上次那一处,这次王阳陪我去。没事,你放心。对了,小宝你把她送到她姑子家,我妹妹家。就这样,你自己还在学校里住的吧。好。就这样,早点休息。”
医院后门停着一辆屏蔽车,车里的人把对话内容一字不漏地听去了。
“他真不会逃跑?”一个人问。
“不会的,他为他自己母亲的治疗花了很多心思。只要有个机会,他会出动的。”
“那我带人去车站等他了。”
“不必,两个人在车上坐着就可以了。”
翟笃根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动车站,检票之后,月台那里正停着一辆等待出发的列车。
翟笃根惊讶地发现这个座位竟然在餐车。因为普通车厢的座位都被坐满了。当然,这并没有让他感到不安,只是多少抱怨了一下。
“一杯热水,谢谢。”翟笃根在桌子上拍了两张二十块钱,意味很明显。乘务员拿走钱,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之后就再也没来过。
即使是餐车也坐满了人,大多数人在睡觉,有的人在低低地谈话。翟笃根坐的这里本来没有人,但是当他一坐下,立刻从车头方向过来了两个戴口罩的人。一个坐在他旁边,把他堵在座位里面。另一个坐在他对面。
翟笃根知道监视是无可避免的,因此没有说什么。只是神情淡漠地看着窗外,看着黑洞洞的外面电线杆一根根往后面奔跑。
“我要上厕所。”翟笃根面无表情地说。
旁边的人往外退了出去,让翟笃根走。他没有留下公文包,装作里面是手纸。一路小跑到卫生间。
随后,翟笃根反锁上卫生间门。从公文包里拿出手机。卫生间门旁边有一盏小灯,翟笃根用公文包挡住灯光,随后打开手机闪光灯。对着卫生间四周拍了几张照片。没有从照片里发现针孔摄像头之后,他放下公文包,把手机放进去。从里面拿出了一把警用匕首。
在多次割到自己的手指之后,他把匕首放到了公文包的深处。这次他又把匕首放在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确保自己可以立刻拔出来。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他又回到了座位上。
两位看守明显对他放松了警惕,对面的人正在玩手机,而自己旁边的那位正在闭目养神。他不得不从他身上跨过去才能坐到里面。
他看了看自己桌子前面的热水,杯子上都结了一层雾,似乎现在还是烫的。
翟笃根就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坐着,他正在等待一个时机。
动车突然发出尖锐的响声,随后,车厢进入隧道。车里的灯光变得忽明忽暗起来。
翟笃根猛地拔出匕首,迅速果断地插.进旁边人脖子,同时左手举起水杯,把杯中水全部泼向对面人的脸部。
“啊!”那个人大叫一声,从腰间拔出匕首,迅速朝翟笃根刺来,翟笃根双手举起公文包,匕首穿透了公文包,翟笃根双手抓住公文包一转,敌人脱手了。翟笃根把公文包扔到他脸上,随后从旁边人的脖子里拔出匕首,夹带着血液刺入对面的胸膛。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钟。
翟笃根从敌人的胸膛里拔出匕首,随后从座位里走出来。另一个座位的看守立刻警觉起来。捏着拳头向翟笃根走过来。
翟笃根迅速出刀,对手迅速闪开,翟笃根接连挥出两刀,不料被两只手抓住往外翻开,翟笃根立刻下拽,对手死死不放。翟笃根从旁边桌子上拿起玻璃杯,猛地扣向对手太阳穴。对手吃了这一重击。猛地松开手,两个人都跌坐在地上。翟笃根立刻爬起来,不料身体被双手抱住,他往后一踹,双手解开控制,随后拉住胳膊往下一转,把敌人摁倒在地上。随后猛击敌人下颚。抬头一看,明晃晃的刀尖朝自己袭来。翟笃根立刻往后闪,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金属自拍杆。立刻抓在手中。对手立刻进攻,翟笃根看准时机,金属杆猛地击中敌人持刀的右手。对手痛的刀掉在了地上,翟笃根转了半圈立刻挥向敌人太阳穴。敌人立刻跪爬在了旁边的餐桌上,翟笃根举着自拍杆第三次落点击中了他的后脑勺。他抽搐了两下倒在了地上。
“不许动!”背后有声音传来,翟笃根转过身,看到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他。
“砰!”
翟笃根猛地从想象中回过神来,自己冒出了一身冷汗。
要是对面有枪怎么办?
翟笃根看到对面玩手机的那个人此时也放下了手机,在闭目养神。
他们如此放松警惕,极有可能是有原因的。
这个时候,翟笃根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女儿,妻子,还有躺在病床上的母亲。
自己不能作无谓的牺牲。
即使对面是地狱,也让他们放马过来吧。
动车不过走了一个小时就到南京了,他看到两个看守先走了,自己犹犹豫豫地走下了车。
“翟老师!”一个年轻人走了上来。
“哦,王阳啊。真的是你。”翟笃根仿佛梦游一样伸出手。
“咱们走,老师,我可要给你介绍一个大手术。这可比我做实验那会还要刺激。”
“是你报的我名字?”翟笃根的面色并不好看。
“是的,这个手术如果没有老师你,我做不起来。”王阳的兴奋劲有些消退。
“那为什么会找上你?”
“我的博士论文您还记得吗?在全国卫生上发表的。主题是前列.腺异物手术的微创疗法。加上我是你的学生,所以他们先找的我。”
“前列.腺异物?”翟笃根说,“患者的情况我没有细看,我只记得是三个患者,你把病情报告给我。”
翟笃根就借着动车站昏暗的灯光看了起来,病情报告包括病况检测、病情总结和病理推测,病况检测里面有完整的B超图。
他立刻就看到了那团异物,在图上的宽度有两厘米,他推测有两指宽。已经把患者的前列.腺腔完全撑开了,而且成不规则形状。这样的异物,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都是完全不可能进入前列.腺的。
更奇怪的是,三个患者的情况一模一样。
患者的姓名都被抹去了,翟笃根只能看到他们的年龄。
“邪门。”翟笃根说,“专家会议开了没有。”
“开了两三次了,他们一致认为只有你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翟笃根关上病情报告,随后对王阳说,“那就让我们出发吧。”
他本来以为会开到鼓楼医院,或者至少是市第一医院。没想到车子开了两个小时,竟然径直开进了南京儿童医院,而且还是外科院区。
“为什么会在这里?”翟笃根问。
“人民医院今天晚上手术排满了,本来是安排在鼓楼医院的,但是临时调换了位置。具体我也不清楚,他们要求今天晚上必须完成。”王阳低声说。
“那他们就要失望了,一个人手术就如此复杂,更何况还要做完三个人。”翟笃根说。
手术室在十五楼,但会议室设置在了二楼。两个人走楼梯就到了。
“就在这,所有人都在等着的。”
“等一下。”门外的警卫说,拿出金属探测器,对着翟笃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当金属探测器经过公文包的时候叫了两下。当探测器停留在那的时候长鸣了起来。
“请打开检查一下。”警卫说。
翟笃根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丝毫没有配合的意思。他知道包里能被探测器扫到的只有那把匕首。
“让翟医生进来!”里面有人叫到。
警卫立刻闪到一旁。翟笃根走了进来。里面大圆桌附近坐的人纷纷起立,只因为翟笃根在医学界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存在让不少学者都胆战心惊。
翟笃根注意到还有很多西方面孔,同样紧张地注视着自己。
刚刚给翟笃根放行的人正站在白板旁边。翟笃根径直走过去。
“你是负责人?”
“是,我姓章,立早章。久仰大名。”章国建伸出手。
“嗯,好。”翟笃根和他轻飘飘地握了一下手,“那这位是?”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白人大汉。
“你好,我叫韦德。”那个人用生硬的汉语说。
“你好你好,我们对发展国际交流,促进外国泌尿医学进步一向很支持。”翟笃根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韦德发现他握手的力度和自己不相上下,不由得感觉他很有来头。
“好了,大家都坐吧,都是同事,没有什么你长我短的。都坐。”翟笃根说。
一阵推拉椅子的声音过后。翟笃根从学生那里拿过病情报告,摊在桌子上翻了几页。
一段时间之内谁都没有发出声音,翟笃根先是捂着头,随后双手撑在了桌子上。
“给我点根烟。”翟笃根说。
章国建拿出烟,给医生点燃。翟笃根接过,吸了一口,过了一会才吐出来。
“时间限制?”翟笃根低声说。
“我们希望在中午十二点之前完成。”
“那够了,我会在中午十二点之前离开。”他抖了抖烟灰。
有烟抽之后,翟笃根熟练地翻阅起报告。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着他。大概翻了半分钟之后,他把烟从嘴里拿了下来。
“我已经有主意了,你们可以把你们所设想的方案给我看了。注意,得是微创手术,我想应该没有人还说开放性手术吧?”
“翟医生看来非常了解我们的要求。”
“如果是开放性手术,这都非常简单,你随便找一家省级医院都能做。”翟笃根说,随后看了一下手术方案。
“可以,想法非常先进。”翟笃根指着方案说,“第一管首先从患者尿.道进入,这一管通活动通道放腔镜,第二管是从患者直.肠,开凿一个瘘管。这个瘘管的位置要在输尿.管和输精.管交界的地方,这个交界的地方大约是输精管下方两厘米左右左右。所以你们要改一下,不能从输精.管进入。为什么呢?因为他这个阻塞前列腺的异物是软体,不是刚体。他在前列.腺里面的形变会堵塞住输精.管,到时候如果我们从输精.管通一条路进去,会改变这个异物的形态。加上从输精.管进入容易导致术后增疮,无精症都是有可能的。”
“翟医生考虑这么周到?”
“难道有做医生,不为患者着想的吗?我们得负起责任来才是。”翟笃根反诘他。
“然后具体怎么搞呢?”翟笃根夹着香烟的手在空中比划,“他这个异物,明显是不符合进入规律的,我观察了一下B超影像,虽然暂时看不出来是什么。但是很有可能是像海绵一样泡水膨胀的东西。它在患者前列.腺安置的过程中,在逐渐地扩大它的自身体积,把患者的前列.腺腔扩大了一到两倍。这个是很危险的,意味着患者会被自己的尿憋死。”
虽然这句话可能会很幽默,但是在场没有人笑。
“这我也就是提醒你们,要时刻注意患者的膀.胱情况。如果行就把膀.胱先堵住,异物取出后再疏通。在取出的过程中,要时刻注意前列.腺腔的形态变化。我的想法是,用生物支架维持患者被撑开的前列.腺腔的形态。”
“生物支架?有这么先进的技术吗?”有人问。
“怎么没有了?你们没有见过吗?就像吸管弯曲的那一段一样。”翟笃根说。
有的人就顿时明白了,翟笃根说的就是普通的塑料弹簧。
“把前列.腺腔撑起来,这也就可以从活动通道进入,或者直接套在腔镜上面。如果你不维持这个前列.腺的形状,这也就是你们方案上的漏洞,那么你取出到一半,这个前列.腺给你收缩一下,这个异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情况会更复杂。明白吗?过程中的稳定很重要。”
“那么究竟怎么取出异物呢?”
“光刀,气化,抽气。”翟笃根简单地说。
在场的人看起来表情都不太好。
“那可是一千万的设备,而且……”有人低声说。
“你们不会以为还能剪成一片一片的取出来吧。要不然就熔断取残渣,但是熔断有风险,搞不好会大出血。如果你在乎钱的话,手术就做不好。”翟笃根说。
“那就气化。”站在后面的章国建说。
翟笃根察觉到什么,于是继续说,“采用生物支架的另一个好处就是,我们得以维持前列.腺腔原来的形状,方便做痕迹检查。”
听到这句话,有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那么,翟医生,您觉得可以,我们就按照您的方案来。”章国建面无表情地说。
“好的,我最后说一遍。”翟笃根双手按着桌子说,“硬膜外麻醉,第一管通腔镜,腔镜先看异物,再看前列.腺受损情况,然后找孔位。第二管人工造瘘,先穿刺,后开孔。第二管先通支撑管,不急着接光刀。腔镜退出去装生物支架,然后用腔镜带着生物支架把前列.腺腔支撑起来。然后呢,双气门进支撑管,先把气抽出来一点,大概让前列.腺气压比直肠气压小那么一丢丢,然后再进光刀,密闭性更好。支撑管里面接光刀的话,光刀柄上面要装测温头。到时候听我指令,光刀和气管交换。虽然做个换气孔可能会更方便,但是一个孔能解决的事情我们就不再开一个孔,可以吗?有没听明白的赶紧举手!”
过了半晌,没有人举手。
“行,那就这么定了,现在布置手术室。”
所有人目送着翟笃根走出会议室,立刻有人走到章国建的旁边。
“他改了方案,是走他的方案还是按照原来的方案执行。”
“他主刀的那一床就让他自己来搞,剩余两床是你们做,就不必按照他的来执行。”章国建说。
南京儿童医院没有激光刀,最近的手术激光刀要从鼓楼医院运过来。会议是凌晨两点结束的,等激光刀送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翟笃根已经习惯了早晚颠倒的生活习惯,而他的学生们并未适应。但从事如此复杂的手术的激动情绪,让他的两个学生看起来仍然很有精神。
“朱枳红呢?我刚才开会还看到他了。”老师问。
“去上厕所了,他不希望手术的时候内急。”王阳说。
“挺好,这一场手术下来三五个小时是免不了的。你们饿吗?”
“还好,凌晨两点吃的东西。我要给老师您拿点东西吗?”
“不用了,在车上的时候吃了一些。你说咱两师生是多久没见了?”
“怎么着也得……两年了吧?上次见还是博士论文评比的时候。”
“现在你到哪个医院去了?”
“皖南医学院,那里邀请我做讲师主任。”
“皖医啊,朱枳红呢?”
“国家泌尿研究所。”
“那敢情不错。既然你和朱枳红一个在皖医,一个在研究所。那么刚才在座的各位老师你应该都认得吧?”
“除了几个外国老师我不认识,其他我都清楚。”
“如果要是可以的话,你最好和他们多沟通沟通。现在这个时代,国医要走向世界,泌尿系统现在国外就有大研究,大课题可以做。如果我们还局限在自己的小地盘里,天天解决的都是一般的疑难杂症,那么是很难对抗外国的先进医学的。要主动迎战才是。”
翟笃根知道他们的谈话正在被别人监听,因此不敢把话挑明了讲,只寄希望于他的学生能够敏锐一点猜得出来。
电梯门开了,朱枳红匆匆地从卫生间跑过来,三人上了电梯,直奔十五楼。
到了十五楼,师生三人发现这里人好多,而且并不是都穿着白大褂。但衣着各异的人们神态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紧张。
翟笃根从容地从人群中间穿过去,推开手术室的大门。
“我是主刀医师,手术室所有人听我统一指挥,不得擅自妄为。请所有人坚守自己的岗位,变动需要请示。本场手术造成的所有结果由我承担,请大家不要畏手畏脚。现在打开电子表,手术开始计时。”
在安静的,沉闷的环境之下。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向前走。在手术室左右相邻的两个房间的大屏幕上面,手术室似乎是静止的一张图片。本来安装的监听系统似乎无效了,因为翟笃根自始至终都没有和他的学生说过几句话。只有在递东西的时候命令一下。
坐着的都是档案局的人的房间里,睡的人很多,除了沈、钱、章三个人之外,其他人都在呼呼大睡。也许他们是真的很想看这场手术,但是奈何自己的精神状况不允许。而另一边诺亚集团的房间里,所有人仿佛被下了魔咒一般,都死死瞪大着眼睛看着屏幕。不时还往本子上记录东西。
但并不是说诺亚集团的员工就没有睡觉的了,当所有人都在用心的时候,从后排传来一阵呼噜声。有人回头看到,屈平正靠在躺椅上面,用外套盖住双腿,睡的正香。旁边人忍无可忍,于是把他推醒。
“嗯?怎么了?哦,不好意思。”屈平于是坐正,开始看大屏幕,但是不久之后又歪倒下去睡着了。
屏幕上的动作就在王阳给翟笃根擦汗,以及翟笃根熟练地在光刀和换气管之间切换中不间断循环。两个人在那里硬生生站了三个小时。翟笃根一边点按光刀,一边默默地在心里数次数。其他两床本来是想和他一起做,但是无奈光刀只有一个。其他人只能干瞪着眼看着师生两人。
时间流转到上午六点。翟笃根把换气管拔出来之后说,“可以了,看一下腔镜,没有白色就可以缝合瘘管了。王阳,朱枳红,你们来做,我歇一会。”
所有人都振奋起来,翟笃根就在旁边默默地坐着。看他们完成这一床。随后,这一床推了出去。王阳他们开始做下一床。
当电子钟的时间抵达十二点的时候,一阵铃声把翟笃根惊醒。他恍惚之间以为这是在自己家,定下神来才看到自己在手术室。最后一床正在往外推。
手术室门砰地打开了,章国建从外面走进来,抓住翟笃根的手。
“翟医生!太谢谢您了!答应过的三百万会分批打到你账上的!”
“我并不需要钱,给我找骨髓就行了。”翟笃根虚弱地说。
“令堂大人会得到最好的治疗。”章国建一挥手,其余人都从手术室里出去了。
“行了,我说过十二点完工。现在,给我找回家的动车。”翟笃根说。
“劳烦您了,机票我已经订好了。坐上一小时到家,速度很快。”
“行,我回去了。”翟笃根抬手就走,坐着电梯到了一楼。深夜没有人的医院到了早晨变得人山人海。
出了电梯间,翟笃根突然感到有所恍惚,不知道出口往哪里走,看到旁边有一个护士站,于是迈步往那里走。
一个手机正摆在台上,几个护士围着看,她们的脸上都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们在看什么?”翟笃根问。
“对不起主任!”翟笃根把小护士们吓的不轻,她们立刻把手机收起来,紧张地看着翟笃根。
“没事,我是外院的。刚从十五楼手术下来,看到你们在看视频,是昨天晚上的新闻吗?”
“是的,主任,您看吧。”
翟笃根接过手机,视频刚好开始重新播放。
下方的大标题上赫然写着:昨晚夜间南京警方抓捕大型绑架犯罪团伙。
视频看上去不像是正常拍摄,画面首先是黑漆漆的,然后是急速的抖动,这个时候有亮光。看到穿着黑衣的特警正在抱着枪奔跑。有狗吠的声音。
“在那!在那!”视频外面有人叫到。
然后响起了爆豆般的枪声,画面突然抬高,让人看到天空中有几道烟火划过,那个是照明弹。
画面又平稳了起来,摄影师正在把镜头对准远处。在高处有一条路,上面闪烁着跑的飞快的警灯。“别动!别动!”有人叫喊起来。这个时候,摄影师像是绊到了什么东西,画面摔在了地上,然后又被人捡起来。
“在北边!在北边!”
“砰!砰!砰!砰!”
枪声四处不断,然后有汽车的报警声。
“我是一队,一队,一队抓到两名犯罪嫌疑人。”
“收到,我们将对目标区域实行探照。”
视频经过降低音量处理,但是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还是很大。一股探照灯从直升机底部发出,投射到画面远处。有两架运兵机正尾随着直升机,此时上面扔下了两条绳子。像是只有在游戏或者电影里才会有场景在现实中出现了。
翟笃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因为他竟然从黑色的背景里面看到了五颜六色的光。
“盾牌!盾牌挡住!”
响起了冰雹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有清脆的碎裂声。还有战士的惨叫。一辆装甲车从画面外隆隆的驶来,从土坡上面碾过去,一下子推倒了一堵砖墙。枪口直接抵到了窗口旁边,然后响起了电锯的声音。
“砰!”
一道黄色的光拖着尾迹钻到窗户里面,然后炸开了。房间开始不间断地闪烁白光。几个黑色的身影跳入房间。随后,画面一转,到了大门附近。这下光照的很清楚。两个特警手持一个破门锤,一下子把大铁门撞开,然后霰弹枪响了两声,地上倒了两个人。有一个人从侧房举着什么东西走出来,被一枪撂倒在地,就像是电影里才有的场景一样。
“往后站!往后站!”有人喊到,说的应该是摄影师。但是摄影师一意孤行要走在前头,和突击手并排站在一起。
突然响起了一声炸响,画面闪动着黄色的光。
“我听不见了!”说话的应该是摄影师。
“捂住你的耳朵!我说了让你站后面!”
随后画面随着部队继续突入,七拐八扭的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这个时候光照到了房梁上,金属房梁[不可描述]着一些红色的绳子。
画面突然照到了什么东西,虽然是一闪而过。像是红色绳子吊着一块白色的腊肉。
“别拍!别拍!镜头别拍!”有人叫到,随后,画面晃动了几下,切换了。
然后是一些追逐和开枪的镜头。还有从直升机上俯拍的视角。总共四分钟的视频被塞的满满当当,最后二十秒放了一下特警队长讲话。
“在省公安局的正确领导,我干警队伍的有力举措下,使得本次行动圆满成功。在本次行动中,行动队伍打的快,打的准,打的狠。体现出了我们南京警方的高效执法能力,和高水平的作战素质,以及敢于对敌亮剑的决心。人民警察,以雷霆手段打击暴力犯罪,严惩不法分子。我们有信心、有能力,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翟笃根把手机还给了护士,问了路之后往门口走。这则新闻在早上八点发布之后短短两个小时就冲到了热搜榜第二名。他迈出大门,看到正是晴天,骄阳火热地映照着大地。
他感到头晕,从昨天晚上九点开始一直到现在他就没有吃过东西。他逐渐失去力气,一只腿跪在了地上,随后整个人倒了下去。
凌晨两点,南京郊区。
“行动!”市公安局长厉声喊到。特警队员立刻乘车,分头赶往作战地点。
根据上级情报,目标现在就潜藏在郊外的废旧村落。身旁有私人武装。本次作战出动了南京市第三武警中队的一架武直10,两架直8。对目标区域进行空中火力压制。
特警将从南边突入,而由武警在北面组织拦截网。特警在迅速占据建筑物之后,借助空中火力将敌人赶出村落,随后实施抓捕。
“一队!二队!三队!上!”
一队沿着道路穿梭,抵达村镇路口。
系在路口电线杆上的一条狼狗突然叫了起来,对着黑夜狂吠不止。
“安静!小声点!你是犯什么毛病?”旁边有人走过来斥责那条狗。
特警队员拉下夜视镜,看得到那个人右手握着一把东西,咋一看好像是枪。
“看到敌人了,敌人有火器。潜伏作战。”
“明白。”
“呜旺!呜旺!呜——”那条狼狗并不善罢甘休,因为进攻的气息太过强烈了。
“嘿?你小子,你给我——呃!”
轻微的破空声过后,麻醉弩箭扎入了他的胸口,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晕倒过去。还有一只麻醉弩箭扎到了狗的身上,狗也被麻倒在地。
本来狂吠的狗一瞬间突然没了声,本来是件值得警惕的事情。但是正在屋里呼呼大睡的很多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发生。
大部队继续移动,很快到达了指定位置
“是谁?”哨兵听到了狗叫声,从屋子里走出来。突然,他听到附近的草丛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看到你了!你出来!”哨兵从背上摘下猎枪。
“噗!”
“呃!”哨兵脖子中箭,瞬间趴倒在地。猎枪掉落在地上。
哨兵倒下的声音很明显吸引了屋里人的注意。屋子的灯亮了起来,有人走到门口,随后发现了哨兵的尸体。
“有情况!有情况!”
一时间,四下枪声大作,特警立刻迅速行动起来。
“快走!快走!快走!”
“一队,一队,我看到你们了,你们现在马上到村子里面去寻找掩体。我们会发射照明弹。”
“一队收到!”
特警迅速涌入村子,破坏所有房门,使用麻醉子弹制服敌人。
枪声大作的同时,二队对着村落的中心位置发起了猛攻。特警使用手持发射器发射照明弹和震爆弹,迅速压制住了临近房间的敌人。
“砰!砰!砰!”
三颗照明弹划过天空,三队开始沿着山坡行动,每辆车上都有一到两名狙击手。
“三队就位!”
“观察你们的下方位置!为你们的战友提供火力掩护!”
一时间枪声不断,一队前头部队攻上了村落的最高处,第一位爬到屋顶上的战士点燃两根照明弹,举在手里挥舞。
“四队看到信号了,四队看到信号了。我们正在前往目标区域。”
武装直升机从远处飞来,一条白色的光柱从机腹的位置径直射向村落的中心位置。
“敌人有狙击手!盾牌!盾牌!”
在天台上出现了众多的狙击手,他们有的持弓弩,有的使用步枪。弩箭如同雨点一样落到队伍里来。
“把盾牌举起来!小心!”
“呃啊!”一位战士被冒火的弩箭射中胸口,扎进了胸前的防弹插板。
“顺子!顺子!挺住!”旁边的人立刻把他往回拖。
“装甲车!装甲车!把那个房子推倒!推平!”有人命令到。
二队肃清了道路,装甲车隆隆地从山坡上开下来,碾平了敌人所设的路障,以不可挡之势推平了一座砖房,随后一头撞上了面前的一座二楼混凝土洋房。机枪立刻响了起来,把洋房里面的所有人都锯成了肉泥。
狙击手将天台上的人挨个点名,直升机才能够在屋顶将队员绳降下来垂直进攻。在肃清周围几个窗口之后,突击手撞开大门。霰弹枪装上[不可描述]动能弹近距离作战。当突入到最后几个区域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被吓破了胆,把武器扔在地上抱住头大喊投降。一部分特警在这里留下来清点人数,大部队继续向前突入,要进入到村落的核心地带,一个废弃的养猪场。
养猪场附近设置了一些陷阱,身穿重型防爆盔甲的特警队员身先士卒攻入这里。清除了爆炸物之后,摄影师才得以跟团进去。
“我的天哪……这是什么……”率先进去的几个队员看着眼前的场景瞠目结舌。
几个手电筒光柱不停地照啊照,所有人都看到养猪场上面的金属房梁[不可描述]着一条条红色绳子,绳子下面不是空无一物,而是捆绑着一个又一个妙龄少女。她们浑身赤裸,不着片镂。雪白的肌肤,被以非常复杂的花式捆绑吊在了房梁下面。
摄影师深吸了一口气,正要举起摄像机的时候,被一只手按了下去。
“不能拍!这个不能拍!”随后,那个人扭头说,“快救人!快救人!”
村落中心被攻克之后,一部分敌人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向外溃逃。
“我们看到了,现在使用火力驱赶。”
武装直升机转换光圈对准田地,看得到有一两批人稀稀朗朗地四处奔逃。武警队员操作舱门上架设的机枪,对准人群后面的地方扫射。
敌人发出一阵阵可怕的惨叫,有两个非常不幸的倒霉蛋被吓跌倒了,随后被扫成了碎片。而迎面而来的就是早已布置好了大网。防御线上的武警战士把奔逃的敌人当做训练靶,用麻醉子弹一个个撂倒在地。
特警队长从天台上下来,准备迎接摄像师的镜头。
“报告!”一个战士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
“说!”
“目标……目标没有找到……”
“什么?”
“我们搜寻了村落里所有的房屋,清点了所有的人包括被当场击毙的……没有发现目标……”
“这个你待会再和我说,我现在有事情。”
特警队长下楼,摄影师已经在准备了。
面对镜头,他咳嗽了两声,理了理衣服,随后说到:“在省公安局的正确领导……”
“队长!队长!有情况!”
“我们有信心、有能力,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队长讲完这一句话,随后不耐烦地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们发现了一辆车……您过来看一看吧……”
摄像师跟着队长来到一个停车库,已经有人在那里守着了。
车库里停着的是一辆厢车,后面的大门锁上了。
“检查了没有?有没有陷阱?”
“已经探测过了,这里疑似有人。”
“打开它!”
特警切割开门锁,随后拉开厢门,立刻,所有人都把枪举了起来。
手电筒照向车厢里面,所有人都看到。里面有两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一个是余鸿乐,另外一个分明是杨风!
翟笃根在路上吃了点东西,随后准时登上了离开南京的飞机。不同于他来的时候,这架飞机现在几乎没有人。翟笃根左看右看,只在斜对面看到一对男女坐着。男人正在看笔记本电脑,女人则在小憩。
“先生,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关闭您的笔记本电脑。”
“哦,好,马上。”男人说,又继续敲打着键盘。空姐微笑着离开了。
翟笃根感觉到有点不舒服,于是叫住了乘务员。
“请给我一杯热水,谢谢。”
“好的,请稍等。”
翟笃根在位子上闭着眼睛等,他不知道的是,此时前面座位的那一对男女此时正看着他。他更不知道的是,他们就是昨天晚上警察要抓而没有抓到的人。小七和曹婕夫妻两人。
“是他吗?”曹婕问。
“就是他。”
小七关上笔记本电脑,“一会给他送水的时候我们加点料。”
空姐用盘子端着一杯水从里面走出来,打开翟笃根面前的支板,把水杯放在上面。
“请慢用,旅途愉快。”
小七从口袋里拿出手弩,弩上面已经固定了一颗细小的白色弹丸。
他把手伸出过道。
“噗!”
弹丸准确无误地射中了杯沿,杯子摇晃了一下。里面的水滴飞了出来。
翟笃根睁开眼睛,看到热水正放在自己面前。
他没有多想,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随后又放了下去,继续闭目养神。
“他喝了,一分钟起效。”小七说。
“一分钟?一分钟他正常睡都睡着了。”
“睡着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保证他不会随时醒。”小七说。当空姐走到帷幕后面的时候,他们戴上手套,随后迅速起身。
“公文包在他背后面,你把他扶正,我好把包抽出来,然后打开,给文件拍照。”
“好的。”
两个人熟练地行动起来,首先把水杯放到其他地方,挡板收起来。曹婕把他扶起来,小七抽走公文包,随后打开。先在里面找到了一把匕首。小七把匕首放在另一个座位上,随后从里面拿出了大量文件。
“不用找了,全部拍下来。”小七说。
两个人于是立刻忙碌起来。把文件分成两堆,每个人拍眼前一堆。
空姐回到后面之后并没有马上歇息,而是为乘客准备餐食。把餐盒从冷柜里面拿出来开始加热。
两个人已经拍完了一半的文件,小七敏锐地听到帷幕后面有手推车滚轮的声音。
“速度快一点。”
两个人加速了进程,迅速拍完了所有的文件,随后把文件放回公文包,匕首也一起放回去。公文包重新放回翟笃根背后压着。打开支板。
“水杯呢?你把水杯放哪了?”小七问。
帷幕掀开了,空姐推着手推车走了过来。
翟笃根还在位置上闭目养神,水杯依旧放在原来的地方。小七夫妇正戴着耳机看手机上缓存的电影。
空姐没有推醒翟笃根,只是用水杯压住了餐盒,防止热气散出去凉了太快。
“请慢用。”空姐把两份餐盒放在了他们面前。
“谢谢你的服务。”小七很有风度的说。
“不用谢。”空姐回到了座位上,系上安全带。
小七会心一笑,手指一划切换到下一个电影。
“唔……哦……”
陈明明摇了摇头,动了动身子,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还是一片黑暗。双手抱在胸前被固定住,双腿虽然能打开,但是被什么东西扯着不能完全合拢。屁股里插.了东西,颈部也戴着项圈,项圈连着地面,头抬不起来。看来自己又被拘束起来了。
陈明明没想错。手术结束后,他就被员工施以重铐,关在了这间控制精神病人的房间里。他被穿上了一件轻薄的白色连身袜,露出头和裆部,然后就是一件牢固的白色拘束衣。陈明明的双手紧握着白色短丝袜,然后被长袜套住,放在拘束衣里面。为了避免他乱动,又加上了铁铸的项圈和脚镣,好像就是按照陈明明的尺寸制造的,严丝合缝地固定在了陈明明的身上。又用铁链将其与地板上的铁环相连接,陈明明无论如何也无法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从地上起来。
他的屁股里面有一根留置管,这根管子穿过直肠壁上的人工瘘管,精确无误地插.到了他的输精.管和精.囊的连接处。而这根管子有什么用处,他很快会知道。
护士扩张了他的肛.门,将留置管穿过一个大号肛.塞,从肛内引出,接在了一个装满白色液体的袋子上。又拿出针管弹了弹,拉下项圈对着陈明明洁白的后颈扎了进去。
“唔……嗯……”
陈明明动了动。事不宜迟,护士看到他的肉.棒慢慢地矗立起来,立刻拆开无菌袋里的塑料管。一端润滑消毒之后插.入陈明明的[不可描述],一直到达前列.腺,另一端则接入透明玻璃罐。
最后用口球和眼罩封闭陈明明的听觉和视力。把陈明明装点完毕之后,护士团队立刻退场,几个员工给陈明明拍了照之后也出去了。
“弄好了。”
“行,你们可以走了,去找维德交代任务。”屈平说,他正站在房间外,透过玻璃窗看着陈明明。
等到其他人走了之后,他开门走了进来。
陈明明在地上挣扎着,不时地发出诱人的呻吟声。进入他体内的春.药开始发挥作用。在地上扭作一团的陈明明越发地骚动起来,肉.棒变得坚硬如铁,急切地等待着性爱的滋润。
“呼……嗯……呼……嗯”
陈明明知道他被下药了,但是他乐在其中。化学物质进入到他身体的每一条血管之中,使他全身上下不停地颤抖,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无比激烈的历程。陈明明脸色通红,耳朵里充斥着噪音,头像是发高烧一样火热且疼痛。他已经无法抵抗这么强烈的性.交渴望,不停地挺起下.体尝试从这种折磨当中解脱出来。他迫切地想要一个可以性.交的肉.体,一个可供他插.入的洞,来宣泄他的性.欲,而这种性.欲就像他屁股连接着的那个液袋一样——饱满而充盈。
“唔……唔……”陈明明似乎能感受到屈平的存在,转过头部来哀求他释放自己。口水不停地从口球的孔洞中流淌出来,在地上拉出银丝,看上去像一个未经人事但是中了淫毒的少女一样激动且无助。
但是屈平就是这样吊着他,屈平享受着别人在性欲的深渊中挣扎,无论男女。即使是诺亚集团的宝贝也不例外。
这样的事情,本来是不可想象的。
好在屈平并不打算让陈明明煎熬太久。他伸出自己的左手,用手指在陈明明的肉.棒上轻轻挠了几下。
陈明明的呼吸立刻加重了起来。屈平知道这意思很明显。这一点刺激还不够,但已经要把陈明明送上天堂的阶梯。只要引燃这根敏感的炸药,就可以引发一场[不可描述]的爆破。
屈平得意起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绝招没有使。他的左手慢慢地伸向那个液袋,右手摘下了口球。
“啊……啊……是谁……唔唔唔唔……”
屈平用一根假阳.具堵住了他的嘴,在他的口腔中不停地抽.插。陈明明被迫口着那根假阳.具,同时急切地等待着自己的喷发。
屈平没有让陈明明失望,他用手轻轻地按动着深埋在陈明明屁股里的肛.塞,一下——两下。
连陈明明自己都没有想到,喷射是如此地爽快而迅猛,短短的几秒内就把精.囊里的积蓄全部射的一干二净。
然而陈明明没有想到的还在后面。
屈平立刻按下液袋,白色的液体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入陈明明的精.囊,一刻也不停地从输.精管压入前列.腺,然后喷射出来。宛如子弹出膛一般,雪白的液体顷刻间从肉.棒中接连喷射出。陈明明的身体立刻反弓到了极限,铁链立刻拉紧,从陈明明的灵魂深处咆哮出声声呐喊。晶莹的口水从口球中喷溅四溢。屈平接连不断地按动着液袋,陈明明像是被抽打一般不停地变换着姿势。把大块的甘甜吞下肚,口中融化的全是蜜糖。难以言喻的痛苦和难以言喻的爽。陈明明都被迫咽了下去。被人强行把棒棒糖塞到嘴里,吃不下的从嘴边流了出来。
屈平松开手,发现袋子已经被自己挤干了。
陈明明仿佛被无数大汉轮.奸过一样,绵软地瘫在地上。屈平拔出他嘴里的假阳.具,摘下眼罩,发现本来就已经很虚弱的陈明明,刚才彻底被他爽晕了过去。
说实话,屈平感觉自己的兴奋程度不亚于陈明明。他摸了一把额头,发现头发都被汗湿了。手心也全部是汗。然后,过度的激动也搞得他很饿,本来从昨天晚上手术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
好吧,他对自己说,现在去医院食堂搞点吃的。
现在不是饭点,医生吃过饭都走了,食堂里全是诺亚集团的人。其中有不少人他是认识或者见过一面的。
“平哥。”“平哥。”有很多人向他致意。
“你好你好,巧了,大家都在这吃饭啊?”屈平一边走一边回应。
“老师!坐这!我给你占的位置,这里人可太多了。还有今天的饭菜,每样都给你打了一点。”他的助手热情地引着他来这里。“不够是还可以再添的。”
“你给我打的太多了,我都不一定吃的完。”屈平说,“这里没有酸奶吗?”他望着满满一桌吃食问。
“有的,但是要自己买。”助手指着食堂大门口说,屈平看到门口旁边放着一台自助冷藏售货机,前面排着长队。
屈平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红钞,“去给我买五个小纸盒装的酸奶,剩下的钱都归你。”
“可是。”助手说,“那个贩卖机是扫码的。”
“……”
助手用手机扫码买了五瓶,屈平把钞票给他,自己一口气就喝了三瓶,然后准备把剩下两瓶带回去给陈明明喝。
“什么时候回美国?”屈平主动问。
“他们告诉我,要等到谈判结束之后才能回去。”
“所有人?”
“所有人。各个部门都派代表过来了,有些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说有很多地方需要讨论,还需要选出正式参加谈判的代表。我听闻您就在其中。”
“肯定会有的,如果没有我的话,他们谈不了。”屈平简单地说,带着酸奶回去找陈明明。
陈明明正躺在地上呻吟,好像还没有从高.潮的余韵当中清醒过来。屈平反锁上门,手里还拿着一个装满的液袋,径直走到陈明明面前坐下。
“你是谁?”陈明明虚弱地问。
“项目组长,屈平。”
“哪个项目的?”
“HCP。”
“哦……我想起来了。”陈明明把头转过去,“你是林缪可的学生。”
“正是在下。”
“那刚才在这里的也是你?”
“是的,没错。”屈平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闲着,而是用自己手上的液袋换下空瘪的袋子,轻轻挤了一下。
“啊!”陈明明的肉.棒抖动一番,射出了一些白色黏液。他面色潮红地说自己已经爽够了,不要再爽了。
听到这话,屈平松开手,从衣服两侧口袋里拿出酸奶,装满假阳.具。然后捅到了陈明明嘴里。
“不……嗯嗯……唔唔……”
陈明明被迫吮吸着假[不可描述],用舌头抵住用力地舔舐,前后摆动着头部。
“呜!呜呜呜呜!”陈明明被喷出的酸奶呛到了。屈平把假阳.具拔出来,扶着陈明明头帮他顺好呼吸,然后用手将假阳.具里面的酸奶全部挤到陈明明嘴里。
陈明明满意地砸吧砸吧嘴,随后转过头来看着屈平。他知道这个人来找他不是没有理由的。
“能进来找我,不太容易吧?”陈明明说。
“我有这个权利,要求见我们的股东。”屈平说,“更何况你还是我的实验对象。”
“这个暂且不提。”陈明明努力转过身子,“你是来替林缪可说话的吗?”
“并不。”屈平面无表情地说,“诺亚集团已经对林缪可丧失信心,我们不会将他列在谈判内容当中。”
“你们要和档案局谈判?议和?结盟?”
“为了诺亚集团的利益。”屈平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所以,林缪可下台。”陈明明说,“下一个部长就是你?”
“并不。”屈平说,
“是令鸿。”
“令鸿?那个,南湾文化的设计师?”陈明明问。
“是的,而且他现在同时兼任两个部长,我和他斗法斗不过他。”
“你就这么容易认输?”陈明明笑了笑,铁链哗哗地响了起来。
“直接把你和我一样捆起来得了。”
屈平没有说话。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陈明明收回笑容,“令鸿现在应该还在中国,因为他要探听抓到林缪可的档案局和你们正在准备谈判的诺亚集团的动静,如果他因为怂就逃回了美国,那么他势必无法与你对抗(我一想就知道,眼下这个医院里的应该都是你的人吧),如果他想和你斗争,他肯定而且必须要留下来收集情报。去和档案局打点好关系,趁他还没跑之前抓住他,就可以解决了。我举双手赞成你当部长。”
陈明明继续说,“你和令鸿都是林缪可的学生,这点事情不会解决不了吧!要真是这样那你输给令鸿真的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令鸿做了什么事情,把他的老师和黄苓踩在脚下。让他来当部长,诺亚集团迟早众叛亲离。很少有人会同意的。”
“但是母机芯片还在令鸿手上,他还有所有的实验资料。我们这里的备份全是假的。”屈平说。
“既然令鸿从三面都要捞得好处,那么就设法使得三面都要出击来围剿他。千万不能让他逃走,要把芯片夺回来。”
“知道了。”屈平说,但是没有走。
“还有别的问题?”
“关于集团内部。”屈平说,“林缪可走了,令鸿还没上来,我又要夺走他的权,会引起震荡,会影响中国员工在集团中的地位。”
“你担心这个?”陈明明说,“我想,维德应该正在看着我们两吧。”
房间角落里有一个针孔摄像头,维德正坐在监控室的躺椅上,一只手撑着下巴,冷冷地看着两个人。
屈平想说什么,但陈明明已经把思路理的很清楚了。
既然如此,那么便把事情做的稳妥一些。陈明明是股东,而诺亚集团虽然人员冗杂,但最终也是股东的集团。那么,领导着诺亚集团的领导,势必要接受诺亚集团的所有者,也就是股东们的领导。只要能够得到股东的支持,一切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那么也就不会出什么大的乱子了。
屈平站了起来,微微鞠了一躬,随后快步走出了房间。
陈明明脸色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表情,但立刻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地上挣扎呻吟起来。
就在隔壁房间,李贤被皮带固定在床上,他身着油亮的黑色丝袜,四肢无法移动分毫,嘴隔着丝袜衔着一枚红色的口球,口水正向外流淌。李贤的左臂内侧,丝袜撕开了一块用来[不可描述]留置针,针管接入后开始缓慢地加注镇静剂,使李贤持续着深度睡眠的状态。黑色丝袜的裆部戳了两个小洞,使两根塑料管可以通过。一根从黑色的丝袜[不可描述]导出,连接到床尾的尿袋中。另一个根不言而喻,从杆上装满白液的吊瓶开始延伸,一直没入李贤的菊穴,[不可描述]到李贤的精囊之中。而精囊的大小是有限的,当白液积蓄到极限的时候,自然而然就发生了遗精。正在酣睡的李贤在梦中不知道在和哪个人[不可描述]呢——也有可能是在被别人绑起来强制[不可描述]。
黄苓就躺在房间的另一张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黄苓转过头来,看到沈光耀关上身后的门。
黄苓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固定在床上,只能盯着沈光耀坐在他旁边。
沈光耀低声说了起来,过了一会,黄苓看向房门。
章国建赫然站在房门外面,透过小窗冷冷地看着两人。
翟笃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热气腾腾的饭盒放在手桌上,上面还用水杯压住。
他砸了咂嘴,觉得刚才喝的这杯水有些涩,下意识摸了摸后背压着的公文包。
公文本还在原处。
翟笃根并不打算多想,他打开了饭盒,准备一会让空乘再给他接一杯水。
前座的小七正在翻看他刚才拍到的照片。
“这里面有你要找的吗?”曹婕问。
“我不确定。”小七说,“我不知道那个东西长什么样子。”
“也许,下了飞机之后你会知道的。”
“尊敬的乘客朋友们,本次航班即将结束,请检查好随身物品。飞机降落过程中,请坐在您的座位上,系好安全带。”半个小时后,飞机广播如是说到。
降落后,翟笃根提着公文包走出航站楼。有人放下杂志看着他,同时也看到了小七。
小七拐了两个弯溜到楼梯间,往上走到没有监控的缓步台。刚打开手机,立刻进来一通电话。
“讲重点。”小七说。
“好的哥。”电话对面的人擦擦汗,“找到人了,现在是直接抓吗?”
“直接抓,抓到就弄走。”
“好的哥,您注意安全。”
小七挂断电话,然后再关机,随后立刻朝上飞奔,上了两层楼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万能钥匙,打开楼门之后进去再反锁,这个点楼层里没有人,但是有无处不在的摄像头。他不紧不慢地戴上手套,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像充电头一样的东西,插在了离他最近的插座上。不过两秒,整个楼层的灯都灭了,紧急备用灯亮了起来。
小七拐进了员工值班室,从里面顺走了一套员工制服。在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之前从里面拿出一副眼镜和一瓶喷剂。小七换掉衣服,戴上眼镜,用喷剂往脚上的鞋子喷两下,立刻换了一种颜色。把换下的衣服折好放到写字桌的抽屉里,同时在抽屉里找到了一个证件。小七摘掉手表,从手表背面抽出自己的大头照贴在证件上,小心翼翼撕下一层膜,看上去就像是印在了证件上,覆盖掉了证件原来的主人。
小七将手表扔进水池。在别的桌子上发现一个苹果,拿着它走出了工作区。工作区通往大走廊的门是从外面锁上的,小七很轻易地从里面打开了。出来的时候还热心地用万能钥匙帮其上锁。
有两个人匆匆地从楼下赶上来,看到这里有一个工作人员正在悠然地啃着苹果,顿时都愣住了。
“那个,朋友,我问一下。”一个人说,“刚才这里有没有来过其他人?不是你们同事的。”
“有。”小七边吃苹果边说,“有一个,刚才从那边楼梯上来的,我和他说这里是员工地方,外人不给进,他就又下去了。”
两个人互相看看。一个人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又看了看他胸前挂着的工作证。小七仍然是一脸镇定地在吃苹果。
“谢谢,麻烦你了。”两个人转身准备离开。
“不谢。”小七淡定地说。
但是当小七转身的时候,已经走出几步的两人闪电般转过身,从腰里拔出电击器。
小七凶光一闪,双手一晃变出两个注射器,猛地向两人袭来。
不过五秒,两个人接连倒地,脖子上都插.着小七的注射器。他将针管拔出之后放进了暗兜里,随后下楼。
小七轻车熟路般穿过航站楼和装货区,找到了员工通道,顺利地离开了机场。就在出口不远处停着一辆出租车,小七不假思索地坐上后座。
“怎么样?”曹婕在副座问。
“放倒两个跟踪我的警察。”小七说。
“我是问人找到没有。”
“找到了,说过了,抓到立刻运走。”
“好,那我们也就可以走了。”
黄苓穿上衣服独自离开医院,戴着口罩坐在公交站台等车。同样在公交车站,一个人走到了站台外面,对手机在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小七所坐的出租车越开越快,开出了城区,开到了盘山公路上。只因他们的身后跟着两辆车。
“看来要甩掉他们还不太容易。”小七说,“加把速,马上开到前面山坡上,然后减点速,我们跳下去。”
“你没开玩笑?”
“我认真的,师傅你注意着,一会我让你拉的时候你拉,车门现在是解锁的吧。”
小七注视着眼前的车道,同时在心里数着数,等到了位置,他打开车门。
“跳!”
司机猛地拉起手刹,贴着山路拐角甩过了弯道。两个人一跃而出,在路旁的草丛上打了几个滚之后开始向下滑行。小七立刻双臂抱住,随时准备改变方向。但是曹婕不太能控制得住,正在飞速向下滑落。
“抓住我!”小七吼到。突然,脚下没有了地面。他立刻抓住树枝,同时抓住曹婕的胳膊。树枝立刻弯曲,随后因为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而折断。
“砰!”
两个人毫发无损地落在了一辆白色越野车的车顶,抓住车顶的把手防止失去平衡。
小七选这个地方不是没有理由的,他们跳下的地方又是另一条道路,两条路之间的坡度并不大,高度也不过两层楼。更重要的是,这两越野车就是在这里等他们的。接到人之后,越野车立刻开动起来。
“哇!怎么样?刺不刺激?”小七问。
“刺激,刺激……就是心脏受不了。”曹婕气喘吁吁地说。
“手机!”小七突然喊道,只因为他看到手机正在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滑落。
曹婕立刻扑出去抓手机,在车的边缘处把手机握住了。
“你这才叫吓人呢。”小七喘着说。随后敲了敲天窗,让里面人把天窗打开。
两个人从天窗坐到车里,开车的是小七的徒弟胡杨睿。
“我就说听我的没错吧,你看你师傅外出冒险转了一圈不就回来了吗?”小七对胡杨睿说。
“我真佩服您师傅,这么高的地方给我钱我都不跳。”胡杨睿握着方向盘说。
“如果有警察追你,你就不会考虑那么多了。”小七说,同时将手机开机。
手机又来了电话。
“我希望我能听到好消息。”小七说。
“的确是好消息,七爷。事情办好了,人在后备箱。”
“很好,抓他应该会比较困难吧?”
“还好,他没有反抗,但是让我们允许他打一个电话。”
“???什么”
“他被绑起来之前要求打一个电话给别人,我们没有办法拒绝他,因为他身上放了炸弹。”
“?炸弹?”
“是的,不过……”
“行了,人抓到了就好了,按照原定计划送走!”
“是,七爷。”
小七关机了。
半小时之前。
黄苓上了公交车,坐在后排一个靠窗的位置,双手插.在口袋里,神情淡漠地看着窗外。
公交车上的乘客除了黄苓也没有几个人,都坐在顶前面。而在下一站上来了几个,就坐在黄苓前面。再下一站又来了几个,坐在了黄苓后面。此时,原来的乘客除了黄苓之外都已经到站下车了。又到了下一站,一群人拥了上来,也没用投币,直接挤到了黄苓面前。司机看了一眼挡风镜,什么都没有说。
公交车关上门,照例往前开,但实际上已经将黄苓和这一车人困在了车里。
黄苓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好像这帮人就不存在一样。所有人也就都耐着性子陪他。
领头的人拿出手机对比一下照片,看上去自己要找的就是眼前这个少年。
“你是黄苓?”那个人用粗重的口音说。
黄苓根本就没理会他,只是瞟了一眼,连头都没转过来。
这小子倒是有点胆子。作为小七手下的人,他是没有抓过男生的,但不觉得小男生反抗起来会比女生更厉害。于是示意坐在黄苓后面的人开搞。
一双大手缓缓伸出,右手还握着一根针管,两只手移向黄苓的脖子,右手熟练地转了一周,准备把针管插.入黄苓的脖子。
“滴!”
从黄苓的左手口袋里发出一声响,这个声音极富威胁性,使所有人都停下自己的动作,死死盯着发出声音的那个口袋,能看得到里面有闪烁的灯光。
如果目光可以当绳子用,那么黄苓现在已经被捆成麻花了。但黄苓还是面无表情,只是缓缓地转过头。随后歪着头看着众人。这个动作放平时会让人觉得很可爱,但现在不是平时。
尤其还要配上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
领头的把刚到嘴边的威胁的话咽了回去,伸出手指着那个口袋。
“遥控起爆器。”这是黄苓说的第一句话。
“起爆器?”
“我不能松手。”黄苓说,他把紧握着的左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所有人都看到他的手里确实攥着一个和起爆器差不多的东西。
他握着起爆器去开自己外套的拉链,所有人心中一紧。
黄苓拉开外套,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他的外套里面用布基胶带黏着很多电线和黄色的长方体,上面都闪着绿色的信号灯。
谁能想得到,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男孩,实际上扮演的是死神的奴仆。没有人去怀疑炸药的真实性,因为就算只有一块是真的,那么就可以把所有人连同这辆公交车一起炸成碎片。没有人愿意拿所有人的性命去赌一赌那些炸药是不是真的。
“你想让我们放你走?”
“不需要。”黄苓说,“让我打个电话就行。”
“真的?”
“真的。”
“你打吧。”
“手机给我。”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手机掏出来递给黄苓。
“密码819925,打快点。”
黄苓拨通沈光耀的电话。
沈光耀正在医院的会议室,坐在圆桌的旁边,手机放在他面前。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
“沈部长,最新一期的数独。”黄苓冷静地说。
“第一行第三个数字填五,第二行第四个数字填六,第三行第七个数字是一,第五行第二个数字是九。”
“知道了。”沈光耀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到下一期报纸出出来,六月份第三期。”黄苓说完,挂断了电话。
黄苓把手机还给了他,随后说:“这个起爆器必须一直按着,直到你们把这件外套扔到荒郊野外或者什么池塘里。”黄苓说,随后把起爆器交给旁边的壮汉。
壮汉小心翼翼地接过起爆器,确保有手指一直按着它,随后紧紧地把它攥在手里,缠上胶带。黄苓见状,冷静地把炸弹外套脱下来交给后面的人。立刻,一双胳膊缠住了他的脖子,随后针管插.进了他的脖子。
黄苓闭上了眼睛,随后被拖了出来,抱到了最后排。黄苓躺在后座呼呼大睡,人贩们脱掉了他的裤子和鞋子。两条晶莹剔透的白丝腿展开来,肌肤在薄薄的一层丝袜下若隐若现,裹在丝袜里的双脚红红的,让人情不自禁去捏。
旁边的人把口水咽了下来,还要尽力不展现出来。黄苓随后被扒了个精光,连丝袜都没能幸免。掰开嘴把一整套连裤袜压了进去,然后套上皮革头套,上了一把小锁。人贩们急不可耐地拿出绳子,毕竟是吃饭的家伙,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两条绳子绕过黄苓的脖子,交叉绕过胸前,绳子紧紧勒进黄苓的身体,把躯干上的肉勒成一块一块的,在裆部分作两条绕过男生的器官,打了个绳结抵在黄苓的菊.穴处,随后和腰部的绳子紧紧连接在一起。双手并在身后,先套上两层短丝袜,然后用绳子紧紧绑住,把双臂都绑在一起,手腕上的绳子和股绳连接在一起收紧。把双腿也捆成肉段,脚趾之间也用鞋带捆绑起来。随后把双腿折叠起来,膝盖顶着下巴,做一个绳圈套在膝弯处,和颈部的绳圈连接起来,在连绳上绕了四五圈防止黄苓把自己勒住,同时又使两处无法彼此脱离控制。再把脚腕上的绳子也连接到股绳上。绳子的距离控制得当,就能在自然松弛的状态下自然而然的拉直。而在挣扎的时候回拉紧。黄苓虽然能够使身体收缩而让绳子放松,但是这样的姿势毕竟无法保持太久。身体脱力,松弛的状态就会重新拉直,又牵动了股绳的绳结。只要手臂或者双腿一挣扎,绳结就会被更深地勒到菊.穴里去,更不能妄想逃脱了。就这样黄苓被拿捏的死死的,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黄苓就这样被捆成了肉粽,随后头朝下塞进了麻袋里。
公交车停在了下一个车站,运送黄苓的车辆已经在那里等着了,麻袋被扔到了后备箱里。
“嗯好。”小七挂断电话,对着曹婕说,“出国的航班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先走人,再和他们谈判。”
“一定要走吗?”曹婕问。
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都想过要离开,但最终还是挺了过来。
“一定要走。在乡下退隐已经是做不到了,在海外还有我们的房子和银行账户,我们走吧。”
黄苓被用三辆车护送着开往最近的机场。在路上,后备箱里的麻袋逐渐开始晃动起来,发出嗯嗯唔唔的声音。绳结不停摩擦着黄苓最娇嫩的部位,一边强迫他放弃挣扎,一边又刺激他不停乱动以愉悦自己。黄苓很快开始颤抖起来,无法控制地发出声音。
罗生无聊地数着路上看到的测速器,后面的人哼着歌,还有人在开外放打游戏。实际上每个人都很紧张,只是避免表现出来而已。
车队进入隧道,车子开的慢了一些。司机瞥了一眼,突然用急促的声音说,“老罗!你看后面!”
“什么东西?”罗生偏头看了一下后视镜,只看得到后面一辆黑色轿车。这不算什么重要信息,于是他把头探出去看了一下,刚探出去就立刻缩了回来,脸色铁青。
“警车!”
没错,一辆漆着警徽的白色越野车从后面慢慢赶超上来。罗生缓缓升起窗户,窗户贴了反射膜,从外面看不见里面。
后排的人歌不唱了,游戏也不打了,全部透过单面玻璃窗警惕地注视着那辆警车。
“车队注意隐蔽。”罗生缓缓地对对讲机说。随后,开在罗生前面的,和罗生保持着距离的两辆车开始改变速度,装有黄苓的那辆车加速开到了最前面。
警车开到了和罗生他们并行的距离,他们发现警车的窗户也是单面透视,从外面看不见。
两辆车就这样一直并行着开到隧道出口。随后,警车加速开走了,留下一车人面面相觑。
“离机场还有多远?”罗生问。
“五公里下高速,再开两公里就到了。”司机说。
“快了,加点速,我可不想在机场被人逮住。”
罗生一行人提心吊胆到达机场,另一队人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
“真幸亏你们到的及时。”接头人不安地说,“飞机还有半个小时就起飞了,他们会提前关闭货运通道。”
“我们的任务完成了。”罗生说,麻袋装在手推车上推了过来,黄苓在里面已经累到不想再挣扎了。他被从后车厢里抬了出来,又被推到了机场的装货区。里面冷气开的很足,把全身上下只有绳子的黄苓冻的瑟瑟发抖。
“不错,就是这个。”接头人拿来一个铁箱,这个箱子看上去应该是用来装乐器的。因为正好里面有软垫内衬,所以拿来装人了。这个箱子很大,装一个人之后还有很多空间,于是箱子里面还铺了一床被子和几个枕头。黄苓被无助地塞了进去,随后盖上盖子,铁箱的每个侧面都扎了气孔,黄苓不会被闷死。
“行,看来没事了。”罗生松了一口气,带队走出了机场,随后解散了其他两辆车,自己坐上了原来的车,让司机打道回府。
也许是今天出游的人比较多,机场附近的路已经被堵满了,车开了一圈,又转回了机场的正大门。罗生正在四处张望。看有哪里车可以走。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辆车。
“快!开回去!”罗生叫到。
“怎么了?”
“是那辆警车!”
司机立刻踩下刹车,随后准备掉头。后面的车按起了喇叭。一伙人才意识到,自己的车正被车流量塞在单行道上。而警车就停在道路不远处。
“我们得回去!”罗生说。
“车被堵住了!”
“你去把车开走,开到别的地方去,吸引警察的注意。我和王平回去!”罗生命令司机说。
“知道了。”司机说。
王平是罗生的助手,和他同坐一辆车。听到话之后立刻开门下车。罗生开门太急,车门哐当一下撞在了旁边的车上。旁边的车立刻骂了起来,罗生不管那么多,拉着王平就往回跑。
两个人立刻跑回机场。与此同时,一队警察正在进入机场。保安全部到岗。航班牌上的航班陆续显示关闭,最后剩下一个黑屏。候机厅陷入了一片喧哗声。
尖锐的哨声从外面传来,正在排队等待安检的一个人突然甩下行李箱,拿着公文包翻过过闸机,飞快地跑向登机口。
“抓住他!抓住他!”有人喊到,几名特警迅速从闸机上方越过,穿过人群追赶那个人。
人群中飞奔出一个人,扑向正在逃跑的人,男人立刻飞起公文包砸向他,他矮身躲过了这一记,随后飞起一脚踹向那个男人。那人立刻给他踹飞了有三四步距离。
他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但是立刻被一拥而上的特警摁在地上。
“行啊,你小子跑的还挺快。”
追赶他的人不是普通群众,而是穿着便衣的刑警。他上去一把将男子的衣领揪起来。
“老田肯定会很高兴啊,因为今儿个总算把你这个小七给逮着了。”刑警不轻不重地拍打着他的脸。
“孙队长!他的行李箱!人应该就在里面!”有警察喊到。
“那你还不赶快打开!”
几个人正围着这个行李箱,束手无策。因为身上没有工具可以解开行李箱的密码锁。
“让开让开!你这样会伤到孩子的!”这位姓孙的刑警从附近找到了一把管钳,让人把行李箱扶竖起来,铿的一下砸在了密码锁上。
密码锁应声而开,众人立刻把密码锁放平。
“救孩子!救孩子!”
行李箱打开了,正在准备把人抱出来的警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里面塞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充气娃娃,没有别的东西。
“我操。”所有人呆愣全场。
刚才被摁在地上的那个男的哈哈大笑起来。孙队长怒气冲冲地走了回去,揪着他头发让他把头抬起来。
“你到底是不是小七?”
“你管我是不是?”那个人脸色狰狞,“反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刑警一钳子把他敲晕,随后立刻说到,“不会在别的地方,去仓库找!”
罗生和王平正在急急地赶去取回黄苓,他们的身后跟着后知后觉的接头人。
“右转第二个门!”接头人说,同时对着对讲机说,“除了货车车库门,其余门全部关闭。听清楚了,除了货车车库门,其余门全部关闭。任何人都不能放进来。”
航站楼到仓库的一道铁门立刻落锁,而警察正好进入到连廊。
“队长!门被锁上了!”
“把门搞开!”
因为是电子门没有锁孔,破坏防盗门的工具失效了,斧子也劈不开。
“什么情况!”孙队长把人扒拉开,自己踹了两脚,还是踹不开。
“喂喂喂喂!”队长从口袋里摸出对讲机凑到嘴边,“我说你啊,马上打电话给老许他们,我这里麻烦特别大,大门全部被人锁上了,是电子锁,人都被堵在航站楼了,让他们想办法把我的门搞开开,控制住监控室,还有塔台,给我盯紧了!”
“老孙!你别急!”电话那边说,“他们跑不了!技术组已经在破门了!”
过了半分钟,门解锁了,一行人立刻冲进去。此时,罗生他们已经在放着黄苓的房间。
“是这个箱子!”王平喊到。
两个人立刻把箱子解锁,一个挣扎的肉体就被放在里面。
“快!现在走!”罗生吃力地把黄苓抱起来扛在身上。
“外面有人!警察来了!就在外面!”接头人往外面看了一眼,大惊失色,急急地走了进来。王平见状,立刻把门关上反锁,同时插上了插销。把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个人就困在了房间里。
“你这是干什么!”罗生急的直流汗。
孙队长带人一间一间的搜,到了这扇门发现打不开。
“就是这!”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搞了半天发现开不开。
“这门多少钱?”刑警问旁边的员工。
“两……一两千吧。”
“我们赔你们机场三千,拿斧子砸!”
警察立刻扬起手中的斧头,四五下把门锁砍坏了,随后猛地踹开门。其他人举着手枪冲了进去。
房间里面灯开着的,四下都没有人,放着大量的箱子。
“这么多,怎么找?”
“先找大的,能装人的!找铁盒别找纸盒!”
警察们先后打开了五个箱子,里面都放着其他东西。队长四处看了一遍,发现在角落里有三个大箱子。
“先开这几个!”他指着箱子说。
斧头劈开了外面的锁,但是箱子仍然严丝合缝。
“打不开!应该是哪里有机关锁,从里面锁上了!”
“操!算了,去哪里找辆推车去运走,来两个人和我走!”
孙队长带着两个人去找推车,留下两个人在这里看着箱子。
“你们在这里待着,守住这里!”
“是!”门外四个特警答到。
罗生他们三个就躲在三个箱子里面。黄苓倒是不出声,但像是土拨鼠一样动来动去,不停地往罗生身上靠。罗生还不敢做些什么,只能一次一次地把他推开。
“嗯!!”
罗生好像摸到什么软软的东西,在他手指里抽动,再一捏,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什么。
“我操!”罗生猛地缩回手。
队员似乎听到了什么,往箱子靠近了几步。
罗生忍无可忍,迅速拔下插销,猛地推开箱盖。
队员瞪大了眼睛,同时,一个白色的东西击中了自己的脖子。
“呃!”他捂着自己的脖子摇摇晃晃跪了下来,然后倒在地上。
“什么?嗯!”另一个队员也被麻倒在地,旁边是同样掀开盖子的王平,手里举着和罗生一样的手弩。
“可以。”罗生说,随后从箱子里跳出来。
外面四个特警听到了动静,准备要进去查看一下。突然,走廊天花板上的灭火喷头开始下雨,一下子把四个人弄的手足无措。
一阵嗖嗖声响过,四个特警都倒下了。撂倒他们的是小七手下使用的麻醉镖,装在特制弓弩上发射。
是司机带着人回师救援来了,罗生抱着黄苓从里面出来,看到一半人都在装填弩箭。
“没时间了!快掩护我们撤退!”
罗生进到车库里,把黄苓塞到一辆小面包车的后座,从出口开走,而让其他人开着几辆货车出去转移注意。
当孙队长带着众人回来的时候,只剩下满地狼藉。
“操!一群废物,这都能让他们跑了!追!”
“分头跑!”罗生指挥到,所有的货车立刻散开,驶入大街小巷。
孙队长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说:“老许!你马上去交通中心,嫌疑人溜出去开车跑了,注意,他们有很多人,行踪很难隐蔽,你派人盯住所有的十字路口,看看有没有货车,一定要是从机场开走的。嗯,从机场到所有郊外的方向,派其他队伍去封所有出城的道路,是的。”
“嗡嗡,嗡嗡”
小七拿出手机。
“什么事情?”
“七哥,警察!”
“追上来了?”
“追到机场来了,飞机走不了,在挨个找人,我又把人带走了。”罗生一边开车一边说。
“那你现在是怎么打给我的?”小七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愤怒。
“要不然呢?加密通话!”
“没有送出去?”
“没有!他们的行动速度太快了,如果不是我中途回去,人就被截在那里了。”
“行吧,送出城,送到其他的站点,然后把地址给我,我马上返回来,就是这样。”小七挂断了电话,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去哪?”曹婕问。
“我要回去,他们没处理好。”
“我陪你。”
“不行。”小七说,“你先走,我处理完再回来找你,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万一你永远也不回来了呢?”
“对我来说,这种事情没有万一,我的毕生所学就是用来对付这种情况。”小七说话声音越来越低,“就算我没有处理掉,我也会跑出来找你的。”
“好吧,我等你。”
曹婕往后退了一步,她的男人从座位上拿起双肩包,犹豫了一下,然后快步离开了候机室。在他的身后响起航班登机的声音。
罗生把手机扔到后座,要王平打电话继续搬救兵。王平刚拿起手机,罗生突然猛踩一脚刹车,车子猛地停在了大马路上。整条街都堵死了。交警在城市的所有主干道上都设了卡,仔细地逐个检查过往车辆。
罗生下车往前看了一下,脸又变白了。
“一辆防暴车,两辆警车,十几个警察。”
车辆再想开走也已经没有机会了,前后都是车,只有左边是逆向车道。但是闯卡必定很难闯过,除了原地传送之外没有好的离开方法。
“怎么办?我们扔下车跑吧?”
“怎么跑?抱着人跑?”
“都这个时候了,保命要紧!”
“不。”罗生说,“人更重要。”
“凭什么?我们现在——”
“我们跑不了!你以为我们能跑到哪里去?”罗生压着声音说。
“把人拿起来!听我指挥!”
车队正在向前移动,关卡正在逐个检查每个车辆。
突然,车队响起了密集的喇叭声,所有人朝一个方向看过去,看到有人身上扛着一个麻袋,从拉杆上翻了过去。旁边的面包车车门打开,从窗户里看到车里空无一人。
“人跑了!人跑了!抓住他!”
一辆警车开动起来,打着灯追了过去。而就在一半人都追了过去时,面包车突然开动起来,猛地撞开护栏闯进了对向车道,避开疾驰而来的车辆,冲出了封锁线。
“还有人!还有人!上车追!”
防暴车和警车立刻亮起大灯,开始追赶面包车。
一场空前绝后的追逐大戏在城市的主干道上演了。警车的喇叭大声叫嚷停车,但是罗生丝毫没有要停的样子。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甩过十字路口,再次冲上了对向车道。直接顶着车流加速,罗生玩得起,但是后面的警车不敢追着他,不得已换到旁边车道。
但是防暴车正在旁边车道等他,罗生的面包车再怎么加速也跑不过越野车引擎的防暴车。防暴车打开车窗,特警举起步枪,开始对着面包车的轮胎点射。
“嘭!”面包车爆了一个前轮,但是仍然急速地在地上滑行,不出两秒,轴承过热,车载系统开始报警,但是罗生甚至连刹车都不睬。特警立刻把后轮也射爆了。车道上的车纷纷闪到路边停下,给这两浑身冒烟的车让路。
“马上停下!”防暴车的喇叭说。
特警换上了橡胶子弹,开始对着车窗射击,挡风玻璃立刻碎裂开来。受此影响,车辆像是喝了醉酒一样在路上摇摆,但是仍然一头扎进了警方的封锁线。拦路钉已经在地上铺开了,只等他钻进来。
剩余的两个轮胎立刻被戳通了,随后,车辆失去控制,猛地冲向了前面的高速收费站。车头撞上了岗亭,直接把引擎盖弹了出来。
罗生用匕首扎破安全气囊,把已经变形的车门踹开,从里面钻了出来。
“放下武器!站着别动!”
罗生沮丧地咧着嘴,举起双手,然后抱头,跪在了地上。特警迅速上前把他摁倒在地。随后,其他人一拥而上,打开后备箱和后车门。
“没有人!”有人喊到。
“人在哪?”
“人?你问我?”罗生说。
“我扔了。”
十分钟前。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罗生说,“如果我们三个跑了,我们一个都跑不了,人也送不出去。送两个人,可以保一个人,更重要的是,人能送走,人只要送走,我们三个人都能活。退一万步来说,你们也都有家庭,有人希望能够得到保障。只要送出去了,就有保障,懂了吗?”
王平感觉自己手心都是汗。
接头人一听急了,知道罗生肯定要保他手下,让自己送。
“别啊,那万一送不出去,咋办?”
“我相信王平的实力。”罗生说,“而你的安排就不尽人意。如果不是你出了岔子,我们也不会被赶到这里来。就单凭这一件事情来讲,七爷不会放过你。因此这是你将功补过的机会。放心,我知道你是个新人,就你这个情节进去不会判死刑,顶多无期,表现好十几年就给放出来了。最重要的是你能活着!但是你要是跑了,死路一条!不是我说你,你好歹想想你家里人,你跑了,你觉得七爷还会保他们吗?不会的!吃这一碗饭的最重要的是替家里人着想。”
接头人浑身发抖,但是只能答应下来。三人当即下车,去敲后面车车窗。
“喂?怎么了?”开车的是个年轻小伙。
“兄弟,对不住了。”罗生闪开,身后的王平举着手弩。
放倒司机之后,他们也不管别人是否能看到了,立刻把司机抬到面包车里,让他代替黄苓装到麻袋里面。黄苓被解开了绳子,匆忙套上了两件衣服,然后抱到后面车的后排座位上躺着。王平把外套脱下来盖到他身上,自己坐到了驾驶座。
后面的车开始摁喇叭了,两车往前开了一段距离。已经到了警察能看到的地方了。
“准备——跑!”
接头人扛着麻袋撒开丫子跑,王平立刻摁喇叭,马上就吸引了一部分警察追赶他。罗生立刻上车,猛地踩下油门,面包车冲破栏杆开到对向车道。
王平牢牢地抓住方向盘,看到又有一大部分警察追着罗生跑了,眼前的关卡没有留下多少人。他随着车队开到最前方,一个年轻的交警拦下了车。
“身份证看一下。”
王平老老实实地掏出了身份证。
罗生之所以保王平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王平之前没有高调行动过,他赌一把王平不在警方的追捕范围之内。
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交警对照了一下王平和证件上的人。随后让他打开后车厢。王平照做了。车厢里就两箱水。交警看到后座躺着一个人,又让他降下车窗。
“我朋友在睡觉,怎么了?”王平毫不客气地说,实际上他心里七上八下很没底。
交警看到黄苓身上没有束具,因此感觉自己多疑了,但是当他看到黄苓的脖子处有绳子留下了勒痕,精神再次高度警惕起来。
“下车!”交警命令王平。王平看着车附近站着两个带手枪的民警,又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增援,总之没有敢再次闯卡的勇气。于是老老实实地下车,同时盘算着如何逃过两把手枪的攻击。
交警打开车门,用手去推黄苓,想确认他是不是被下了药。
“喂!喂!醒一醒!”
“嗯……?”还在睡梦中的黄苓翻了一个身,之后才睁开朦胧的眼睛。
王平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怎……怎么了?警察同志?这是什么情况?王平呢?出什么事了?”
“王平?”交警下意识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身份证。
“喂……喂……全体注意……五号抓到疑似嫌疑人……五号抓到疑似嫌疑人……全体注意……”交警肩上的对讲机沙沙地响了起来。
看来还真是自己多疑了!
“没事,车辆检查。”交警关上了车门。
“真不好意思,对不起,是我们工作失误,请上车吧。”
“你们这个检查,是要抓人吗?我看前面都跑了两个,你现在来抓我,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呢?”王平趁机呛声。
“是我们的错误,耽误您的时间感到非常抱歉。”交警让开了一条路。
王平迅速开车跑走了,黄苓似乎药劲又上来了,继续在后面呼呼大睡。可是之前挣扎的时候他也没睡着啊,这让王平感到心惊肉跳。
他立刻把车拐进了一条小路。等到他开上大路的时候,黄苓被用安全带捆在了座位上。
所有出城的路都被封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溜出去。但是王平知道他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他把车开到一条商业街,在临街店铺的后门停了下来。
王平来的地方明面上是一家女士内衣店,实际上是人贩们的肉货中转站。由于搜捕力度越来越大,这个中转站即将关闭。黄苓大概是他们的最后一个货物。这些人大概都没有想到,自己倒腾了一辈子的女人,最后落到手里的居然是个男的。
店里已经挤满了要撤退的人员,他们帮着王平把黄苓从后门抬进来,直接抬进店里中间的展台上,展台上的东西全部被拿走,整个内衣店实际上已经处在关门的状态。东西凌乱的到处都是。店主把卷帘门拉下来,打开店里的灯,照着一帮人忧心忡忡的脸。黄苓估计是想找点乐子,又在展台上挣扎起来,不出所料挨了一针。紧接着问题就来了,整家内衣店,偌大的中转站,居然找不到一根绳子,连根鞋带都找不到。估计是之前用的太猛,情况一乱又没有人补充了的缘故。
那怎么办?一帮人大眼瞪小眼看着。还是王平最先想到。这里没剩下别的,就剩下丝袜了,那干脆就用丝袜把他包起来嘛!
店主把一箱子丝袜抱出来。王平从里面挑出所有的黑色丝袜。先拿出一条丝袜堵住黄苓的嘴,随后用丝袜勒住,然后再把一条长筒袜展平,蒙住黄苓的眼睛,再套上一层,把黄苓的脸蒙在了黑色丝袜里面。随后给黄苓穿上黑色丝袜,再来一条剪开裆部套在黄苓上半身。一层不够再来一层,这样算是完成了打底。然后王平把黄苓的胳膊交叉放置在前,像木乃伊一样摆放。用丝袜捆绑了一下固定形状之后,把一条裤袜的袜筒张开从头套下去,把黄苓的上半身包裹在内,然后用另一条袜筒系住。这样再来一条,黄苓的胳膊就被固定在胸前了。然后王平把黄苓的双腿用丝袜简单捆绑了一下,然后张开袜筒,从脚底套到腰部,打结固定。第二条也这么做。然后拿出的丝袜就直接从脚底套到脖子,把黄苓脖子以下包裹在神秘的黑色当中,套了两条。然后就用丝袜从头顶往下套,两条袜筒分别套住上半身和下半身,只在背部留下一个开口,再反过来套一条丝袜,开口留在正面。这样每个部分都用了双数束缚,陆陆续续加起来,在黄苓身上已经套了十四条丝袜不止。王平仍然不放心,又用丝袜把黄苓从上到下捆成丝袜肉段,这样才完成了对黄苓的严密丝袜拘束。深陷这样的丝袜牢笼,不存在任何的逃脱希望。
黄苓变得非常安静,只有轻微的喘息声,不贴在他身上是听不见的。
既然黄苓已经安全,没有别的事情可以考虑。所有人就准备立刻撤离到基地。
“所有出城的路都封住了,怎么出去?”王平问。
“你别问,跟着我们走就行了。”
黄苓被装到一个大号[不可描述]袋里面,背肯定是背不动的。只能让两个人抬走。随后被安放在一个小推车上。让人簇拥着推出来。王平跟着他们走,看到他们把黄苓推到了商业街附近的地下车库里。一路上肯定是侦查过,没有遇到任何行人。
店长打开了车库最深处的一扇大铁门,铁门里面是一条没有灯光的通道。前面的人于是把手电筒打开。
“护送就到这里,我还要回去放哨。你跟着前面的人走就是,这里走过去之后,前面就是下水道,下水道按照墙上的路标走出去可以出城。出城就好办了。已经安排人在那里等了。”
王平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