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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周遭环境依旧是漆黑一片,深夜的格兰法洛在审判庭和惩戒军接管后显得格外的寂静而安宁,伴随着双月的银辉,慷慨的挥洒在宁静的小镇之中,只是此刻“囚.禁”艾丽妮的房屋之外,隐隐发出了些许不和谐的声音——
“哈——哈——哈——”
“*粗重的伊比利亚粗口*,这群该死的。。。该死的混.蛋。。。审判庭。。。”
“哈。。。哈哈哈。。。。都完了。。。我的同.胞全都完了——这群天杀的混.蛋。。。。”
“咳咳咳。。。。”
清净的环境之下,一声声急促奔跑过后,从喉.咙中挤出来的粗气和痛苦哀嚎,从黑.暗中一个身着墨绿色兜帽的男子口.中艰难的发出。即便是呼吸如此不畅,身.体遭到的痛苦让他无法忍受,他也不敢发出哪怕一丁点粗重的喘息,唯恐在他的身后,出现一个宛如梦魇般可怕的存在——
一个衣衫褴褛,狼狈不堪,身.体还带着伤痕的,可怜深海教.会残党。
“是这里。。。那位。。。咳。。。那位大人说的。。。就是这里了吗——”
“只要。。只要我完成了任务。。。我就。。咳咳咳。。。我就可以。。。为我的同.胞。。。进化——”
“只要——”
断断续续,意义不明的话语从他的口.中传出,夹杂着些许诡异,病态,乃至狂.热的态度。带有海洋独有咸腥味的海风吹拂之下,绿色兜帽下一张.平凡的脸庞,已经看不到任何痛苦和疲倦之色,深色的斗篷之下伸出来的手掌,一只手拎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拖拽着,而另一只手。。。。。
一根蔚蓝色,似触手,似游蛇,通体泛着蓝色光芒的诡异生物,就这样趴卧在男子粗糙的手掌之上,“头部”微微晃动之下,伴随着这位男性邪.教.徒手掌的触.碰,修.长的生物慢慢的顺着他的手臂爬行过去,直到它的“脑袋”摸索到房门紧闭的门锁之后,软体生物一样的身.体表面在其中空荡荡的锁芯中粘.稠凝固,伴随着身.体微微转动,那被紧锁而封闭的房门就在一声清脆的“咔吧”声响下,发出了一阵阵吱啦啦的门扉转动声响。
大门,打开了,随后又在一声轻微的合拢声中,再一次陷入了关闭而反.锁的状态——
深海教.会的残党,邪.教.徒安培,就这样用一种诡异的手法潜入了这个房间。
“囚.禁”和捆绑着一位小小审判官的房屋之中——
“唔……呜呼……唔嗯……唔嗯——!!”
昏暗的房间之中,身形娇.小的小审判官依旧在松.软的床铺上不甘心的扭.动挣扎着。她长长的灰色秀发柔顺的披在光滑平整的后背上,折叠的双.腿不停地扭.动,试图伸展张.开。她口.中填充着的长筒袜早已浸满了口水,将那本就不算有多大的小.嘴填充的满满实实,两边小巧的腮帮子微微鼓.起,被蒙在了眼罩之下的双眸更是不知道多少次因为恶心,而微微泛起了白眼……
那个可恶的阿戈尔人……到底把本审判官当成了什么啊喂!
说什么不放心我出去私自调.查,这不就是找了一个借口想要戏.弄我吗!?还这么过分!!
下次……下次再见面,我一定要让她好看!这等的奇.耻.大.辱……该死的阿戈尔人,你给我记住!混.蛋!!!
微弱的豪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射在关了灯的房间之中,被固定在了床.上,四马攒蹄,露着小脚丫子的审判官旁,整齐的放着自己的鞋与袜,剑与灯。
她的衣裳不断地与松.软的床单摩挲,发出细小的“沙沙”声。填满了袜子的小.嘴也在无时不刻的发出“愤怒”的呜鸣声,只是由于那嘴巴被填的太满了,而发不出多响的声音……
所以无论她怎样的在心中咒骂,那鼓鼓囊囊的小.嘴中,吐出的始终都是可爱的,细弱蚊吟的“呜呜”声,就连穿透这个房间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哒~哒哒~啪啪~哒~~”
等……等一下!?有脚步声!
是谁……是那个该死的阿戈尔人回来了吗?不,这个脚步声更加沉重,不像是那个人,所以……是谁进来了!?
只是,在那一片黑.暗中挣扎的小审判官,灵敏的耳朵却突然听到了一串陌生的脚步声。她一瞬间屏住了呼吸,全身寒毛炸开……
什么人,小偷吗……我记得,那个该死的阿戈尔人,走的时候明明把门反.锁了……
该死,是刚才挣扎太激动了,没听见开.锁的声音吗?
“啊——是她……是她!!同.胞没有欺.骗我……他没有欺.骗我!!”
“我认得……我认得这一切——审判庭……是审判庭!!”
“这是你们象征着罪恶的提灯……这是你们屠.杀我们兄弟姐妹和同.胞的武.器……就是这些东西……你们……你们把他们一点一点[X_X]……将他们的尸体带出了他们的故乡——”
“我认得……我认得你!!你是那个大审判官身边的……那只该死的小鸟!!!”
脚掌和木质地板踩.踏发出的吱啦声响,坚.硬的鞋底因为主人的虚弱而显得有一些脚步轻浮,甚至于本应有规律产生的碰撞声也变得听上去有些凌.乱不堪。干涩的嘴唇碰撞蠕.动,鼻孔睁大,呼出的灼.热喘息和空气冰冷的气体混合起来,仿佛风箱那样剧烈煽.动带来了浓重的急促喘息——
黑夜之下,没有任何.光芒闪烁的房间之中,仅仅有些透过窗户的月光,以及那没有任何能源,却可以保持微弱紫红色火焰升腾的提灯提.供照明。在那混合着银色月光和紫色火焰的照明之下,这个忍不住摘下兜帽,用一双布满血丝,黑.暗下显得如此可怖的双眼,歇斯底里的怒视着那本属于伊比利亚小鸟艾丽妮的审判庭装备。
下一秒钟,一双因为愤怒而无法控.制颤.抖的惨白双手,充满愤.恨和仇视的掐住了艾丽妮那纤细雪白的修.长玉.颈——
“你杀.害了我们多少同.胞……你就用你卑贱的生命——去偿还吧!!!”
“唔……呜咿————呜呜呜!!唔嗯!?呜呜!!!”
糟……糟了!是深海教.会!
他们,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他们不应该被惩戒军给全部抓起来了吗!?
不……不对,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那位大人……是阿玛.雅吗!?她怎么会……难道那个阿戈尔人!?不……不要!住手!我……我还不能死……我答应老.师了,要活下去……住手……住手啊!!!
一瞬间,随着那双充满了沧桑,满是茧子与伤口的手掌用.力的掐住了艾丽妮纤细的脖颈,大脑因为窒.息而陷入缺氧之中,四马攒蹄躺在床.上,胡乱挣扎的小审判官的小脑袋瓜中一瞬间闪过了许多的疑问与画面……
纤细的双臂在身后徒劳的拉扯着,窈窕的双.腿则是不停地抽拉,却一遍遍绷紧与手腕之间连接着的棉绳;并拢的双.腿,不停地摩挲挤.压着,尝试分开,却在一道道紧密到了极点的绳结之下,无法张.开哪怕是一厘米的距离……
眼角逐渐渗出泪水,黑色手套包裹之下的手指虚空抓握着,艾丽妮喉.咙里逐渐开始发出“嚯嚯”的声响,身躯的扭.动也从一开始的无比激烈,激动,变得逐渐微弱,细小……
不……我还不能死……
答应老.师的……我还没做到……
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
明明平时……只要动动手腕,就能镇.压了……
阿戈尔人……都怪你!说什么好好地冷静,我都要死掉了!都怪你!!不会好好听人说话的阿戈尔人!我就算死也不会原谅你的!!!
“不……不不不!!!我不能就这样[X_X]你这个婊.子……这样太过于便宜你了——”
“我答应了他……我答应了那位大人……要把你奉献给他……而不是奉献一具尸体给他……这样对于这个全身心献给同.胞的大人,太不敬了……”
“该死的婊.子——我不会如此简单的要你的性命……我……”
“我……”
“大人……对了……大人给我我这些东西……”
“我,我会把它们,全部用在你这个婊.子身上!让你这个应该千刀万剐的婊.子——感受到那些死去同.胞,不足万一的痛苦……”
沙哑,痛苦,哭泣,悲伤,难以名状的各种复杂情绪……蕴藏在那嘶哑的嗓音中。
而伴随着男人的声音,那双粗糙而布满无数老茧的双手,终究是在激烈的颤.抖和抗拒下慢慢松开,留下了这位伊比利亚小鸟,修.长雪白的玉.颈上狰狞而清晰的勒痕。
而也就在这时,被邪.教.徒安培一直攥在手心之中,此刻因为激动而掉落在地板上的黑色手提箱终于被他想了起来,颤.抖的双手捧着地上歪倒在地的黑色手提箱放置在柔.软的床铺之上,慢慢的打开那顶端的锁扣,将它们打开的同时,让其中数量繁杂.种类繁多的各种各样调.教道具曝露在空气之中——
巧合的是,原本被蔚蓝色绸缎蒙住双眼的小鸟艾丽妮,也在刚才的死亡阴霾带来的挣扎下激烈反.抗,让脑后蒙住眼睛的绸缎绳结松脱.下去,一双深陷黑.暗中的灰色美眸终于得到了重见天日的机会。
也正好在不经意间的歪头下,这双充盈死亡恐惧,泪水尚未消散从而积蓄留存的灰色美眸,也是清晰无比的借着月光,看清楚了那黑色手提箱内密密麻麻的各种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