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两道闸门拉开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铵油炸药放这的吗。”黄苓问。
“应该是放最顶上的。”霞姐说。
“肯定是要放最顶上,放下面就给你炸了。”黄苓把帆布掀开,打开手电筒照了两下。
“放这个塑料筐里的,对,就是这个。”
“我看到了,还有雷管呢,电子引信呢。”
“雷管应该放另一个筐里了,我找找,对,在这。”霞姐踢了踢地上的篮子。
“好啊。”黄苓轻松地拎起篮子里的袋子,好像里面装的只是沙子一样,“有了这个,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给他炸下来。”
“行了,你说,你要炸药究竟想干什么。”霞姐紧张地问。
“嘘!这是秘密行动,你别问,问就是我不告诉你。”
“你!”霞姐说,“行,等你行动回来,我等着。”
“嘿嘿嘿,我等你惩罚我!”
黄苓用塑料布把炸药粉末包成板砖大小的方块。在中间掏一个小洞装上雷管,电子引信从雷管出来用胶带粘在方块表面,把导线缠在遥控信号器上,用粘性胶带缠住。
黄苓把这个恶魔的板砖拿在手里端详,像看一件艺术品一样满意地点了点头。
“老田,我和小戈出去吃饭,吃完饭就过来和你换班。”
“好。行嘞。”被叫做老田的那个人从桌旁站起来,打着电筒从房间里出来。
外面的人理了理衣服,就和小戈出去了。
夜幕下的天文台此时显得沉寂而又诡异,大厅里四下只听得见他一个人的脚步声,他一边梦游似的行走,一边嘴里还在嘀咕。
刑侦支队向来是不知道这片事的也不管这片事的,这里的事情一直是经侦支队在盯,因为他们在这里蹲一个洗钱案的嫌疑人。但是很突然的,前几天在这里发生群聚斗殴,枪都用上了,死伤好几个人,属于重大案件。上级专案组都成立了,调集了刑侦力量参与这起案件的处理。据说,在案发现场,还找到了很多被捆绑的小孩,自己供述自己是被他们绑架的,因此,这案件的复杂程度,那么还要加上一等。只可惜等他们来的时候,犯罪嫌疑人全部跑光了,只剩下死人和半死不活的人没跑。死的埋了,半死不活的在医院等审讯。
他已经从门口走到半路,心里还在想。
既然人已经跑了,在这里调查取证半天,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你取十个物证来,还不如就地抓一个人证。况且此案的来龙去脉,发生原因,动机,过程,结尾,相互关系,这些都没搞清楚,就在这里乱查一气,毫无用处。首先,必须要弄清楚的是,这件事情是几帮人掺和在一起的,究竟是两帮人互相斗殴,还是一帮人内部矛盾。其次,这中间有没有一帮人,是之前经侦的调查对象,如果是,很好,可以考虑并案。如果不是,那只能从头开始查,不至于掐头去尾,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隐隐约约能看到大厅角落里堆的那些机器,心里继续想。
他当时正好在办公室,出事第一时间也就来了,也是第一时间进现场的。当时那个血流的哇,年轻干警都吐了。只有见得多的没多大反应。上坡那儿他就看到了子弹,而且一看就知道是气枪弹,没有弹头和弹壳之分。如果不是真枪,倒是好办许多,也麻烦许多。可能是犯罪嫌疑人买的,但也有可能是自己造的。大厅里面房间挨个搜查一遍,倒是发现很多奇怪的东西。据懂的干警说,都是做那啥事情的东西。反正他对此不了解,也不关心,不过是证物一件而已。
他走到了那堆机器旁边。
这些看上去像车床的东西,不知道是干嘛的,也不知道怎么启动。公安尝试把它搬一台回去调查,但现在还没搬,还放在这里。他知道可能是山上断电的缘故,启动不起来。但现在发现,那里居然有一点光!
老田看到,光原来是从机器下面的凹槽中发出的,一个砖块大小的东西卡在那里,上面有两个小的指示灯,一个亮绿色,一个亮红色。
他还在想这个东西是一开始就有还是后来谁把它放在那的,突然绿灯就开始闪烁。也就两秒的时间,绿灯变成红灯了。
即使他之前不明白这个是什么东西,但他现在总归能想到了,他马上就是英烈了。
起爆器发出哔哔的叫声,老田还没拔腿,两盏红灯一灭,巨大的火球便吞噬了他。火球越变越大,所有机器表面像是燃起了火,但也只是很短的时间,马上就被爆炸所产生的气浪掀翻起来,机器的结构扭曲变形,两秒之内就变成了废铁。爆炸所产生的巨大声响惊醒了所有人。使得他们都起来在窗前目睹爆炸发生的经过。在火球爆发出的一瞬间,天文台二楼所有的窗玻璃都震破了,随后就有钢板从顶上掉下来。天文台的墙皮都在震荡中脱落一层,很快,顶上的那个半圆形球体也塌陷了。在震荡的余音中,天文台的半边开始散架,钢筋被爆炸所扭断,承受不住混凝土的压力开始下滑。随后,二楼向一楼塌陷,响起了钢筋断裂的声音。很快,破碎的混凝土就把机器连同英烈埋在了废墟下面。
在短短十几秒内,这里成为了山区里最亮的明星,但炽热的火球只短短地照亮了这片天空,很快在黑夜的泼洒下变为寂冷。冒着火的碎片从旁边飞出,缓缓地落在这片未曾燃起火苗的大地上,化作了一缕青烟。
在谷底有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碎片刚刚落在他的脚下。他拉了拉黑色的兜帽,随后消失在宁静的深夜当中。
天很快就亮了。
潘寒光愤怒地把手机拍在桌子上,但很快他又把手机拿起来,拨通了电话。
首先是黄苓,黄苓把电话挂断了。潘寒光更愤怒了,他马上打电话给霞姐。
“是不是黄苓做的!我就问你,是不是黄苓做的!”
“我不知道,我目前还不知道。”霞姐急忙说。
“什么知道不知道,我就告诉你,这肯定是TMD黄苓干的好事!我要去找他!”
霞姐还想说什么,潘队长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很快,队长就冲进了旅馆大门。
“黄苓呢!黄苓给我出来!”
小青连忙从前台出来,“黄苓人现在不在旅馆。”
队长瞪了小青一眼,他连忙退回到前台,给霞姐打电话。
霞姐从楼上下来了。
“潘队长!黄苓他人现在真的不在,我给你接通视频电话。”
“真不在?视频电话给我!”
小青打开笔记本电脑,接通黄苓的视频电话。
黄苓这才在队长面前出现,他一改平常慵懒的语调,用平静而又冷静的声音说,
“潘队长,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我都想[不可描述]你!”
“我自己也收到报道了,把人炸死了真的也不是我故意的。我并没有那个打算。”
“还并没有,并没有那个打算!要是你有呢?我真想一刀插了你!”潘队长气的咬牙切齿。
“绝对没有!我说了,我这辈子和谁过不去也不会和警察过不去。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也不能怪我。我主要是怕被警察发现,你知道吧。”
“你还怕被警察发现。”潘队长把拳头捏的咔咔响,“我马上去报警,我看你被不被警察发现!”
“别!潘队长!再怎么说,我也是有恩于你。况且,您也救过我的命,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以后我们再也不见就是了。”
“好!绝对不见!再也不见!我告诉你黄苓,我生平最TM痛恨你这样的人!我TM恨不得现在把你给点了!”
“别!真的求您了潘师傅,你看那我死活不就掌握在你手里了吗?我这次真的是做错事情了,我向您道歉,我跪下来给您磕头了。”黄苓说罢了就要跪。
“别!别!我还真受不了你这一拜,给我起来!行,算你小子狠!你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我看你小子能有几条命!”
潘队长把笔记本一关,自己转身就走。
“潘队长,您不计较了吧!您不会报警吧!”小青在背后叫到。
“我不念他,也得念着你霞姐,念着你们大伙呢。把他一个人点了,你们还要被他拉着陪葬。我不会干这种事情。但是你们以后有什么事情千万别找我,我和你们没关系。”
潘寒光扬长而去。
霞姐重新把笔记本打开,发现通话还没有关。黄苓还坐在那边。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霞姐问。
“我下午和组织上的人开个会,接下头,大概晚上能回来。”
“那行,早点回来,我等你。”霞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晚上,黄苓坐高铁回来了,当时出了站就坐车赶回旅馆。
“霞姐?”黄苓一进旅馆就叫到。
“青青姐,霞姐人呢。”
“霞姐人在楼上。”
小青刚说完这句话,霞姐就从楼梯口出现,径直向黄苓走来。
“霞姐!”黄苓叫到。霞姐向黄苓大步流星地走来,一边走还一边掰手指。
“霞姐?诶等等等等!”
霞姐狠狠给了黄苓一巴掌,然后抓住黄苓的肩头,膝盖猛地蹬向黄苓的胯部。
黄苓的脸立刻扭曲起来,“别别别啊痛痛痛死了霞姐!别了别了!”
霞姐又蹬了第二下,第三下,黄苓凄厉地惨叫起来。第四下的时候他被彻底放倒在地上。
黄苓在地上蜷缩成虾一样,发出口齿不清的声音。
霞姐把包好的黄苓装进行李袋,拉链上锁。把行李袋扔进黄苓的衣柜,衣柜门上锁。把黄苓的房间关上,房间门上锁。
“小雨!小倩!去我房间睡觉!”
“黄苓不会有事吗?”小雨担忧地问。
“没事,我给他肠子里灌了辣椒面和水,饿不死他。”
三天之后黄苓被放了出来,人已经没知觉了。
协和医院八楼住院部6-8特看VIP病房。
病房只有一张床,附近没有人,床上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茧子。有根输液管从茧子身上的小洞伸出来,接到输液瓶底。
6-8病房平时没有人来,房间门也是锁着的,只有宋银铃护士长有钥匙。
“黄苓~我来了~”
她轻快地走进房间,不忘把门反锁。手里端着的托盘放着两罐新的输液瓶。
她把托盘放在床边,自己脱鞋上床抱住黄苓。
“我今天穿的可是白裤袜,想看吗?可惜你看不到哦。”
她用自己的腿蹭茧子,然而茧子一动不动,也没有发出声音。
给黄苓的生理盐水被霞姐特别照顾过了,放了麻醉剂。黄苓只能一动不动待在那里。加上嘴里塞了隔音棉,自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宋银铃玩弄了黄苓一阵,然后给黄苓换上输液管。端着托盘轻快地出去了。
下午霞姐带着蝴蝶刀来了。
她把黄苓划开,随后坐在旁边瞪着黄苓。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黄苓小声地说,然后又没声音了。
“悔过没有?”
“悔过,悔过了。”
“我对你的惩罚还是太轻了,就应该让你遭受那些非人的刑罚!”
“是是是,您说的对。”黄苓连忙点头。
霞姐耍了一阵蝴蝶刀,抓住黄苓的手臂,然后突然在黄苓的手腕上划了一刀。
“霞姐!霞姐!你这是!你干什么!”
血液迅速从黄苓的手腕上滴到床上。
“霞姐!霞姐!”
霞姐在沙发上耍蝴蝶刀,无动于衷地看着黄苓。
“救命!来人啊!救命!”黄苓拍打着警铃,但是没有声音。
“我把那根线拔了,只要没有我同意,你休想叫到任何人。”霞姐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霞姐!救命!”黄苓摁住手腕,血液在他的指尖流淌,他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起来。半个床单都被黄苓的血染红了。黄苓喘了半天气,慢慢地躺回了床上。手腕无力地耷拉下来。
霞姐见状,出门把宋银铃叫了过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吃惊地说到。
“黄苓玩刀把自己手划了,你赶快给他包扎一下,然后换个床单,我拖地。”
过了半天,病房又恢复成原样。黄苓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这下你发泄好了吗?”他有气无力地说。
“还不够!你的这点血不够偿还无辜者的生命!”
“好吧,以后你再折磨我。我问你,网安大队里安插到人了吗。”
“我一朋友的亲戚,十万,买通了,这十万是给他结婚当彩礼的,现在他为我们做事。”
“不错,本来要一套房的事情,十万就给我们搞定了,你真是省钱的好手。”
“怎么?不乐意?他可是队里的小组长,手下管三个人。加上他自己一个四个。总归是一个力量。”
“那你让他查手机号,查到没有?”
“查到了查到了。这个手机号是用了改号软件,追踪到手机的原主人叫余鸿乐。人住在香港。”
“行,那我们就去香港。不管怎么说,这人身上肯定有案子。”
余鸿乐刚刚放下电话,另一个电话又响了起来,他不耐烦地去接。
“雷好!雷找谁!”
“我找余鸿乐。”
“唔就是余鸿乐,李干什么呀!为什么讲普通话?”
“香港警察已经找到你了,不信现在去窗子边上看一下你底下的车。”
他立刻站起身去窗户边上,掀起一点窗帘。看到平时没人的街道赫然停着两辆别克车,车上下来七八个人往楼下去。
“李怎么晓得!李告诉我!”
“别急,现在听我的话,保你安全。现在马上到卫生间,从小窗口下来。”
“小窗口!我家三层楼高!你想摔死我!”
“小窗口下面堆了一大堆泡沫纸盒,跳下来保你没事。”
余鸿乐已经到厕所了,他探出头一看,果然,下面堆的纸盒得有一层楼高。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来了。
“余鸿乐!开门!”
敲门声很重。
“余鸿乐!我知道你在家!开门!”
他立刻从窗户边跳下去了。
余鸿乐从一堆泡沫箱子里钻出来,发现手机没有了,赶忙去找。找到了发现还在通话中。
“跳下来没有?”
“跳下来了!跳下来了!”
“在巷子口给你停了一辆摩托,把头盔戴上,然后骑着车沿着三号街走。”
“好好好。我马上。”
一个警员从小窗口探出头,正好看到余鸿乐骑上摩托车。
“余鸿乐跑了!抓住他!快!”
他猛地发动摩托车,冲出了小巷。
“我现在从三号街走,下一步怎么走!”
“你马上从三号街走小路拐到四号街,然后过央马桥,过了央马桥再过两个信号灯。”
“行吧行吧。”
他骑着摩托车直接冲过红灯,甩开了身后的警察。
“现在你左拐到旁边的小路,那里停了一辆大货车,你开到货车里面。”
“什么?”
他拐进小路,赫然看到那里停了一辆货车,货车的后车板是打开铺在地上的。里面站着一位女郎向他挥手。
“开进来!开进来!”
余鸿乐不假思索地开进货车,随后,货车门升起来了,把摩托车收在里面。
两辆警车从货车旁边驶过。货车在那里停了一会,随后开走了。
他如释重负地摘下头盔,从车上下来。谁料女郎猛地抓住他的手臂,然后把他摁在了墙上。
“嗯?嗯?李是谁!李这样对我!”
“余鸿乐先生。”
一个男人拍着手从车厢里面走过来。
“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黄苓说。
“What's the password?”
“什么?”余鸿乐懵了。
“你英语不讲的挺溜的吗,现在给我装傻!”
黄苓猛地踹了他腿一脚。
“啊!啊!对不起!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讲的是什么意思!”
“你手机呢?你手机呢?”
“在……在我口袋里。”
霞姐把他的手机掏出来,一看。
“没信息。”
“这个……这个是我平时用的手机……我和他们沟通用的手机……在……还在家里。”
“我去你玛的!”
黄苓猛地踹他,一下子把他踹倒在地,踹了一脚又一脚,把他踹的哀嚎不止。
“别!别打了啊!我!我可以说!我告诉你!”
“行!霞姐,拉他起来!”
“啊!好,谢谢,谢谢。”
货车开进了一个废弃的工厂。黄苓拽着他出了车厢,然后把他摁在一个椅子上。霞姐用胶带把他死死捆在椅子上。
“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知道吗?”
“知道,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
“余鸿乐。”
“多少岁了?”
“三十一。”
“做什么工作?”
“在福田电子有限公司当职员。”
“我问你的是这个吗?啊?”
黄苓走到他面前,俯下身来。
“我问你在人背后干什么事情!”
“我……我……我就是帮那些大佬们,招商引资……干点杂活……”
“招什么商引什么资?干什么杂活!到现在了还和我打马虎眼!我马上撬你牙!”
“别别别,我都说!”
“那你先说,你手机是这么回事?为什么我打你手机,接电话的是个外国人?”
“你说的那个外国人……应该是我老板……我的号码其实是给他用的。我就是个替身。”
“你老板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他外国名叫什么,但别人都叫他杰克马。我就叫他马老板。杰克马是卖妞的,他自己不抓妞,主要是别人抓了,然后经过他的手卖给别人。”
“那你说你是干什么的,讲清楚些!”
“我就主要负责把那些有妞的人,信息记录下来,然后和马老板接上线。”
“那那个,何春阳你知不知道?”
“何……何什么?”
“何春阳!”
“我……我好像想起来了。他是台湾那边的大佬,专门提供小妞的。就前些日子,他想通过我,和杰克马接上线,提供一些鲜货。正好杰克马也找到他,想给他一个任务,抓一个内地的小女孩。至于具体这个女孩是谁……我……真不清楚。不过那何春阳说,在内地还有一个龙老板,和他一样是专门做这一行的,这个任务可能就转接到龙老板那里去了。”
“关于何春阳,你能不能说更多的事情?”
“真想不起来了……等等,我记得……何春阳他有个哥哥。之前说过,叫……何应钦?还是什么。”
“算了,你还是告诉我在哪能找到这个杰克马吧。”
“他人现在应该也在香港,在湾仔那里,地址……地址……噢!我这个手机上也有,我翻出来给你看……”
“行,算你表现好。”
“那……你能放我走吗?”
“放你走?还差了点,我还担心你给我假情报呢!霞姐,带走!”
“什么!诶诶等等等等!”
霞姐把一块隔音棉塞到他嘴里。然后用胶带封上。把头套戴上。随后解开他的胶带,把他押上货车。
两人来到大厦23楼,下面十几楼都没有人,唯独在23楼有一家公司,够诡异。
电梯门一开,公司的装修倒是金碧辉煌。前台坐着一个小姐,黄苓上去劈头盖脸就问,“杰克马在吗?”
小姐被问的一头雾水,“杰克马……是谁?”
霞姐在旁边问,“您好,请问你们马老板在吗?”
“啊!请问您有预约吗?”
“这个……不好意思……是急事,很大的急事,请麻烦给马老板打个电话,他听到消息之后马上会过来的。”
小姐拨通了电话,黄苓抢过电话,压着嗓子说,“喂!是马老板吗!我是小李啊!那个,余鸿乐被抓了!”
“What?”电话那边传来黄苓很熟悉的声音。
“是真的!我亲眼看见他和警察下楼了,看的真真的,这不马上到公司来找您了吗!您马上回来啊!”
“Oh!OK,OK.”
电话挂断了,不过五分钟,马老板坐电梯上来了。
“It's you?”杰克马指着黄苓,前台小姐点了点头。
“Go with me.”马老板带着两人去了里面办公室。
杰克马刚把两人带到办公室,黄苓关上门。从口袋里掏出甩棍,猛地一甩。霞姐从上衣夹层里抽出棍子。
“Hey!Hey!What are you doing!”黄苓猛地一踹,杰克马直接被踹倒在地。
“Password!”
黄苓抡起甩棍,杰克马被抽的大叫起来。
“他叫的太大声了,小心被外面人听见了。”霞姐按下开关,“把手拿开。”,随后把棍子捅向马老板的小腹。
电流立刻通过杰克马的身体,把他电到在地上抽搐。
“Now,tell me everything you know.”
杰克马被捆在办公室椅子上。黄苓躺在沙发上,霞姐在门口守着。
“Who are you.”马老板面目狰狞地问。
“咱说中文行不?会说中文不?”黄苓问。
杰克马一愣,“我说的不太流利。”
“会说就行。你是什么人?”
杰克马嗤之以鼻。
黄苓举起电棍,把他电的眼皮抽搐。
“现在能说了吗?”
“行,行,算你狠。我是卖小孩的,替人做生意的。”
“既然是卖小孩的,这个女孩你见过吗。”
黄苓拿过霞姐的手机,把刘雨星的照片调出来给他看。
“对,是,是的。这个女孩我见过。”
“你的上司是谁。”
杰克马左右看了看,显得不安的样子。
“说了你保准没事!我们保护你!”
杰克马说了一个英文名字,黄苓没怎么听懂。再说一遍还是没听懂。
“霞姐,把他手松一下,给他本子和笔让他写。”
“她是你姐?”
“这是敬称!你中文还没学好吧!”
“是的,我到中国才二年多时间。”
“行了行了,快写吧。”
杰克马写了名字,霞姐拿过本子和笔给黄苓看。
黄苓看了一眼,继续问,“为什么要绑架这个小女孩?”
“这个说实话我也是真的不知道。你应该去问我的上司。”
“那行吧。这是上司交代给你的任务?”
“是的,我的任务就是在中国寻找并抓住这个小女孩,但是我人生地不熟。我就交给了我在中国的线人余鸿乐。”
“嗬!还有线人,确定不是在华代理人?”
“什么是……在华代理人?”
“没什么,你继续说,然后你通过你的线人,你找到了台湾最大的人口贩子何春阳?”
“不,是我的同事,何应钦,告诉我他有个弟弟在台湾,做人口贩卖生意。那个弟弟就是你说的何春阳。正好这个何春阳主动找到我,告诉我他可以在中国境内搞到任何我想搞到的小孩。我就把任务交给了他。”
“行,那这个何应钦,是做什么的。”
“他和我一样,是我们公司的人口资源部的工作人员。他也负责中国这一块的人口资源的搜集工作。”
“你们公司?在……美国?”
“是的,我们是美国公司。”
“叫什么?”
“诺亚集团。”
黄苓示意霞姐立刻记下来,自己继续问。
“这个诺亚集团是做什么的,专职卖小孩吗?”
“不是的,小孩只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我们还开发很多机器和medicine(药品)。比如说我们有一种机器,可以在几分钟之内把人包成毛毛虫一样不能动的机器。以及一种可以让人麻痹并且产生sexual desire(性欲)的medicine”
这段话杰克马说的很急很快,夹杂着许多外语单词,不过好在黄苓能听得懂。
“那你知道杨老板,杨风吗?我听说杨风是你们公司的,就专门研发这种机器的。”
“杨风……对,他是我们公司机械管理部的工作人员,他负责把中国的研发任务和我们美国总部的对接起来。”
“他现在回美国了,是吗?”
“是的。但是我听说他今天又回来了。”
“今天?”
“是的,他貌似要取他兄弟的病历。”
“病历?”
“是的,我知道杨风有一个兄弟叫赵恩铭。脑部被人打成重伤,进了上海的医院。之后又送去了美国。这次杨风回来,就是为了取他兄弟的病历。”
“你知道在哪家医院吗?”
“我……我写给你!”
黄苓满意地收起本子。
“你小子,干的很不错!”
“谢谢,那,你可以把我松开了吗?”
“对了,我再问你件事。那女孩,你们还要不要了?”
“要,当然要啊。我的上司开价是五百万呢。”
“那行。我告诉你啊。”黄苓拍了拍杰克马的脸,“那女孩就在我手上。”
“啊!真的啊!”杰克马扭了扭身子,“那我看行!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我会考虑的。你只要老老实实干,今天该做什么事情还做什么事情,我们就不会继续麻烦你,而且大家都有钱赚。如果你不老实,那么我出门就报警把你抓起来。懂了吗?今天就当我没来过,可以吧?”
杰克马点点头,“可以,可以,这位大侠留下你的联系方式。”
“那行,咱两交换一下。”
黄苓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和邮箱写在纸上,扯下来给杰克马。然后让杰克马在本子上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
“行!还有你这公司地址,我记住了啊,以后有生意就直接上门来找你。”
“行,大侠请慢走。”
霞姐把他的绳子挑松了点,确保他能挣脱开。随后和黄苓走出了办公室。
黄苓举起手中的本子。
“咱们马上就去会会这个杨老板。”